过了几日,有人来店里毫不扭捏地参见了坐在柜台里面的馨王爷。
寻常之人见到王爷不是欣喜就是畏惧,这个人像是经常见似的大大方方,声音还有些耳熟。
还在给客人做美甲的江宿秋正觉得稀奇,旁边光线一暗,那个人站了来。
她扭头一看,竟是多日未见的茭白。
茭白站在她面前,眼睛瞅着画了新款式的海报的方向,问:“突然送上门的那四件奇装异服,是你的主意吧。”
四件?
江宿秋纳闷,成衣店怎么还做了两份,范府里还有别的小姐?给夫人的?
见她神情疑惑,茭白便自己开口描述了,说得格外详细惟妙惟肖。
“一个听说叫旗袍,一个花里胡哨的都遮不到小腿的裙子,一个领口宽得都掉肩下了,裙子里面还只有半截,一个也是才半截裙子还紧得走不动路。”
江宿秋:“……”
好家伙,上回她跟那黑心成衣店说的,全当耳旁风啊,这是看她有本事了、不敢敷衍了、要巴结了,才把上回欠的一起送去啊?
可这明明是让他送给他家主子啊,这都能不放心上?
江宿秋做着指甲,满腹疑虑,还是控制了情绪,只当是随口一问:“那成衣店是你们范家的吗?”
“那家?”茭白歪着头回忆了一下今日小厮的传信,“好像是小姐二叔家的一个外戚。”
江宿秋心里还有一句你们大小姐是他们眼里的主子吗,不敢问,转了话题:“小姐可喜欢?”
“小姐没穿。”茭白翻翻白眼,心想那些东西衣不蔽体怎么穿。
“挺好看的。”江宿秋相信大小姐作为第一批做美甲的人,肯定会对这些衣裳感兴趣。
“还有那家巷口右转第一家鞋铺,你去买双高跟鞋给小姐带回去,一起穿上,她也会喜欢的。”
想了想这四件衣裳的款式和颜色,她又补充,“买白的,百搭。”
等茭白将信将疑地走了后。
江宿秋回想起那家成衣店,才不禁在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好嘛,自家主子都不放在眼里,那家店自己都不当回事,那她把这那店依附范府的事看这么重干嘛。
正好这个太贪心,衣裳定价那么高,宣传力度小得挡了她太多的财路。
而且江宿秋再一细想,成衣可不比美甲,美甲是不抢别人市场的,所以至今赚这么多还能活得好好的。
成衣店可不是只有一家垄断,新款衣裳这么赚钱的事,全被她给了一家成衣店,时间一长,恐怕其他的成衣店布匹店都对她有怨了。
还得雨露均沾。
天黑前,店里的人渐渐离去,馨王爷又坐了会儿,等送客的江宿秋回来,问:“小娘子的娘家人走了?”
娘家人?
要是别人说还只是觉着奇怪,从这个流氓口中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