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琴音多有错乱,想来是抚琴者心中烦躁,静不下心。
果然,琴音戛然而止。
是弦断了罢。
他也……不开心吗?
他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囚她便囚她,他还有什么可不开心的。
可没一会儿,她便听见门口的锁链发出金属碰撞之音。
她眼皮忽然突突地跳,忙站起身来,下意识想觅得个藏身之处,却见他已闯进寝殿,朝她大步走过来,强硬地把她拽至怀中,扣住她的后脑。
“季珣,你——”
她还未骂出声,他的吻就这样落了下来。
他死死地箍着她,把这一吻由浅入深。
整齐松软的被褥微微陷落,他带着她,轻扫过床顶垂落的绡纱。
她紧紧闭着眼睛,由他肆意妄为,唇瓣上传来被吮吸轻咬的疼痛。
他却睁着眼睛瞧着她。
瞧她眉目颦颦,瞧她睫翼翕动。
他微微放开她,借着月光,凝视着她的局促不安。
“孤方才弹琴,你可听见了?”
他微微轻喘着,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情动。
她撇过头,不愿回答。
他却捏着她的下巴,强行把她掰了过来,倾压下来的月麟香气将她牢牢裹挟。
她仍闭着眼睛,只是渐渐捏紧被褥的手指出卖了她的慌张。
他无谓她回不回答,指尖轻绕,解开了最纤细柔软之处的系结。
几点微凉落在温热柔软上时,她乱了呼吸,蓦地睁开了眼睛。
他一贯冷静自持的神色沾染了几分风流,映着月色,是恰到好处的凉薄与戏谑。
少女比身下的被褥还要柔软,清丽的杏眸中水光盈盈,满目羞怯。
他一边用着抚琴的指法,一边轻哼出弦断后未完的曲调。
只看她呼吸越发地不稳——
她越是难忍,他便越是开怀。
直到点在白雪红蕊上时,她猛地攥住了他的衣襟。
他轻轻一笑,包住她的手。
“你知道吗?孤抚琴的时候,只觉得琴音从未如此难听过。”
他一根一根拨开她纤长的手指。
“不若你在孤耳旁吟咏的半分。”
她腰间一沉,整个人往后猛地一缩,而后又被他牢牢握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