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她就是当年为你指路,及时助你找到天青独叶草的苏采篱妹妹。”
“我已经听你柳闲师兄说过了。”宁先生淡然道。
沈流霜温和微笑,因为脸上的伤,也不好表现的太热情,于是尽量把笑容挤到两只眼睛上,弯成一个月亮,向对方问好:“宁先生,不知道你是否对我还有印象,当年在沧澜山的一面之缘,没想能再次见到你,倍感荣幸。”
沈流霜说的十分激动,仿佛对方是他的救命恩人一般,总之表现的极为热情,俨然把自己当作一个怀着感激之心的普通人,没有以前作为千金小姐,对长者保持惯有的,动作幅度不可太大的端庄仪态。
她是借着与宁先生的那点她都不确定靠不靠谱的交集,竟意外幸运地得到了妙手堂的帮助,还住在这里好几天没被赶出去,想必也有对方的慷慨,于情于理,她对宁先生态度也是十分恭敬。
宁先生认真打量几眼沈流霜后,缓缓开口:“我有印象。”
去年月贵妃重疾,不仅要靠最后一味药草,天青独叶草救命,更是要及时服用,否则,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再晚一步,也是无力回天。
更是妙手堂也要受到一半波及。
正因当时她及时的指路,帮了大忙,当柳闲向他师傅提起这件事时,才没有遭到反对收留并医治眼前的沈流霜。
沈流霜一旁保持微笑,不安地等待着宁先生接下来的话,等了半天,结果只说对她有印象就没了,让她白担心自己会不会突然听到宁先生嫌弃她,让她早点离开的话。
她要是现在被赶出去,指不定得饿死在街头,就算出去找了个活儿干,但凭她腿脚还未痊愈,又是个丑八怪的模样,估计十分够呛,跑个腿都得被人嫌弃伤到了他们的眼睛。
“柳闲呢?”宁先生忽然问,桌上吃饭的人,唯独没见到柳闲。
“师兄还在研究他那盆草呢。”郑奇抢答道。
众人视线扫向右边远处的二楼角落,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忙碌的围着一土色花盆左顾右瞧,手里还拿着纸笔,在记录什么,模样十分专注。
刚才沈流霜叫他下来吃饭,喊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叫他们先吃。
沈流霜还好奇是什么事情呢,现在听郑奇才明白,居然是沉迷一盆草。
“自从昨天有人给他带了那盆草,师兄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老是抱着那棵草爱不释手。”郑奇继续补充道。
沈流霜想起昨天是有一个穿着不普通的人见了柳闲师兄,看装扮,好像还有些面熟,感觉见过。
“对了师父,你知道师兄研究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吗?”
上官雪睁着闪亮亮的眼睛看向她的师傅,她还没来及向柳闲师兄问清楚,对方也没说,现在师傅突然来医馆,直到现在也没向其他弟子交代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他老人家可不是喜欢到处无事逛逛之人。
但既然师父来了,想必肯定有来的理由。
稍加思索,上官雪等一众弟子便立刻明白,师傅或许是因为柳闲手上那盆草特地来的。
沈流霜不太了解妙手堂,更不了解宁先生,所有人中就她不明缘由,对上官雪问的这个问题,也就她毫不关心继续吃饭。
就算那盆草有什么特异之处,她一个行外人,比起上官雪他们这些大夫行家,她连周遭常见的草都不一定叫的出名字,更别说对一棵草感兴趣。
“是克腥草。”宁先生也没卖关子,直接说出了答案。
“咳咳!”
宁先生话音刚落,众人就见沈流霜一口呛了出来,差点噎到,整张脸涨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