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篱妹妹你没事吧?”
“我就是不小心呛到了,呵呵呵……”沈流霜干笑两声,背对着桌子的身体已经转了回来,摆摆手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而其他众人也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我们这里的土地不是栽种不出来克腥草吗,最多也就存活不到一个月,而且药用价值也不高。”郑奇不明白柳闲师兄图什么,只是白费力气而已,“克腥草成熟最快也要一年,慢的三五年都不一定成熟的了,对生长环境的条件极其苛刻,也就隔壁花昭国,四季如春,温暖合适,才能种植的出来……”
沈流霜一改之前不关心之态,悄悄竖起耳朵认真听了起来。
她几天前已经旁敲侧击向柳闲师兄询问了关于有关马儿为何会突然狂躁,不听使唤控制的问题。
除了常见的自然情况,剩下的非自然状况,经过筛选结合,终于得到了一个最可能的答案。
就是她的马因吃了激奋草,又吃了其他东西,导致的相克反应,再加上她的马又口吐白沫,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几乎可以断定,就是吃了克腥草才那么大反应。
疑点就是,怀梁国内并没有人兜售这种药草,他的马到底是谁喂的克腥草,还有到底何时喂的。
她坐在马上从早上到下午,前面都好好的,到后面才开始发癫,可是中间的时间算下来,要是一开始就吃克腥草,应该早发作了才对。
可期间她的马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除了路上的嫩草,其他一律没乱吃过。
等等,想到这里,沈流霜眼光一闪,难道……
沈流霜感觉自己抓到了关键,压制住心底的躁动,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常些。
抬起头,看向二楼的柳闲师兄,目光缓缓移到他眼前的那盆克腥草。
这时大伙儿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宁先生和一些人已经到二楼柳闲师兄处了,留下的人,包括沈流霜,她一边收拾一边回想起昨天送来那盆克腥草的男人。
她想起来了,那人就是裴斩棘三个下属之一!
那晚裴斩棘罚他属下三人,负重绕着妙手堂跑到天破晓,大半夜她在睡梦中还听到了他们三人粗大的累死人的,肺要炸了的喘气声。
还依稀听到他们说眼睛要晕死了,这黑瞎瞎的,怕突然撞见躲在犄角旮旯的鬼。
而裴斩棘则悠悠骑在马上,监督着他们,但也没监督到天亮,没多久就抛下他的属下,她想肯定是他一个人回府睡觉去了。
沈流霜想到这里,对裴斩棘非得半夜发癫的毛病,并不意外,他这种人做出什么事,她都觉得合理。
当初他竟然直接叫来禁军抓她们,她好歹是侯爷的女儿,居然一点面子都没给,连他爹都被他气着了。
仗着自己家里权势大,真的为所欲为,她深有体会。
把碗洗干净叠起来,沈流霜擦了擦湿润的手,现在脑子里的一切事情都有了较为清晰的眉目。
她现在严重怀疑,她坠崖的事,该不会跟裴斩棘有什么关联吧,不然他为什么会有克腥草?还有早些时候他撞见那假货和他暧昧的姿势……
太不正常了,他俩之间绝对不可能这么“和谐”相处,裴斩棘可不是什么善茬,还抱着……
最重要的一点,她还听说他查案查到她爹那里去!这案子严重程度可不一般,如今多少人生怕牵连到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如今他明晃晃去了她家里,传出的流言经过市井大嘴编造,已经有鼻子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