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总算愿意动脑子琢磨了,“不止礼部的事情,要是这女子学堂真办成了,父皇再准女子科考入朝堂为官,可就大事不妙了。”
一旦开了这个先例,女人进了朝堂当官,那就说明武秀拥有实权不再是特例。
当所有人都习惯女人普遍当官,那自然不会觉得女人当皇上怎么了。
女子入学这分明是武秀谋皇位的计谋。
庆王咬牙,“他敢开学堂,也得有女子敢入才行。”
他看向忠义侯,“听闻您那夫人的女儿温筱筱一开始就放话说要去女子学堂念书考官?”
忠义侯笑着抿了口茶盏,缓声道:“没有的事情,她一个姑娘家的话哪能当真。”
温筱筱不开这个头,别的姑娘怕是不敢往前冲。
庆王笑起来,“那就好,进什么学堂,风吹日晒的,哪有留在家里绣绣花轻松。”
他道:“一旦这学堂的事情办不好,驸马难做,长公主也会被牵连,那礼部的权力不就回来了吗。”
忠义侯要的就是这个目的,这事得让庆王去搅合。
“哦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来,皱眉说,“驸马进礼部,褚休进的却是吏部,他虽是员外郎人却是在吏部当值,要是被他发现孝敬的事情……”
庆王眼神阴翳,“那就先拖他下水,然后,溺死他。”
忠义侯垂眼品茶。
只要武秀跟褚休自顾不暇,也就不会找他的麻烦,更不会查金片的事情。。
今日虽没有朝会,可点卯却耽误不得。
褚休侧耳听外头雨声,抬手抚胸口,“亏得殿下您愿意绕路过来,要不然我今天肯定赶不上点卯了。”
俸禄跟点卯挂钩,缺一次扣一点,缺多了还会被报到上峰那里。
他这马屁,武秀不想回应,只垂眸淡声说,“是驸马要来。”
武秀侧眸看裴景。
裴景丝毫没听出别的意味,还怪褚休,“我就说把车夫留下来,你非舍不得那点小钱不答应。”
褚休看长公主,长公主已经木着脸从袖筒里抽出公文来看,“……”
雨水打在车顶木头上,坐在车厢里听只觉得闷闷的,犹如这会儿某人的心情。
褚休强行转移话题,说起昨日忠义侯见过于念的事情。
她算算日子,“当铺的消息也该传到忠义侯耳朵里。”
只要忠义侯知道金片的事情被长公主知晓了,那于念身上就没有半分可利用的价值,短期内忠义侯不会再见于念。
武秀淡声道:“他是只老狐狸了,惯用的法子就是借刀杀人。”
她那蠢侄子怕是要成为萧锦衣手里的刀。
“还有,”武秀看褚休裴景,“刚收到的消息,流寇一案查出结果了,说是当年逃兵陈三刀占山为王沦落为寇,因对朝廷不满这才要劫杀礼部的队伍,至于你俩纯属被殃及。”
裴景皱眉,“没了?”
武秀,“没了,事情查到这儿就该结案了。”
往上没有证据,再查也是无益。
裴景沉着脸,“这算什么结果。”
褚休倒是平静接受这个事实,从一开始她就没觉得能靠小小流寇一事扯到忠义侯身上。
她只是好奇庆王就这么算了?他可是损失了不少人啊,要是想重新养回来可不止是时间的问题,还得有金银。
褚休眨巴眼睛,忽然就想到了吏部。
忠义侯管着吏部呢。
褚休抬手揉鼻子,笑起来,跟裴景说,“实不相瞒,我可能很快就有马车了。”
裴景疑惑,“不是四品及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马车吗?”
朝廷给四品及四品以上的京官以及皇亲国戚配了马车跟车夫,虽不属于自己,但任职期间可以随意驱使也不用付车夫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