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她,虽是六品小官,但她有驸马的身份加持,所以大婚后朝廷就给她派了马车。
褚休进了吏部任职的是同品级的员外郎,只是六品,哪来的马车?
褚休嘿嘿笑,“我进了吏部,底下人不得孝敬我?”
不是朝廷派的,是有人“热心肠”送她。
裴景,“?”
褚休期待起来,两眼发光,旁人避之不及的事情,她是唯恐收的太少,“谁能想到我也会有受贿的一天啊。”
长公主,“……”
裴景,“……”
对上她俩的目光,褚休理所应当,“不咬饵怎么能知道钓鱼的人是谁。”
长公主翻看公务,浅笑,“少吃些,莫要撑着自己迷失初心。”
褚休揉着肚皮,“殿下放心,我胃口好着呢。”
能摆在明面上的受贿,都不算真正的受贿。裴景懂这个道理,临下马车的时候,褚休先撑着伞下去,裴景晚半步。
她犹豫一下,还是小声凑头跟长公主说,“殿下,褚休不是那样的人。”
她怕殿下误解褚休的玩笑话,毕竟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殿下对褚休的了解,远不如她跟褚休对殿下的了解多。
裴景自认为跟褚休同窗同舍,知道的比殿下多一些。
就如褚休给她母亲守孝不能科考的那三年里,有人多次用金银求她,让她替考。
也不考大的,就考考童试。既简单也不怕被人发现,童试嘛,查的也不严。
只要褚休松松口,哪至于现在连个车夫都不舍得请。
可她不愿意又不想得罪人,于是“热心肠”的开始“拉皮条”,也不说拒绝,而是把不能见光的事情变着法的摊在了明面上,这样一来没人敢再请她。
裴景虽不赞同褚休的做法,但不得不承认褚休有自己的底线,且灵活的守着。
她不是那种为了钱什么脏活都愿意做的人。
武秀合上手里公务,抬眸看裴景,半真半假的问,“只信褚休不信我?”
裴景愣住,连忙摇头,“自然不是!”
裴景毫不犹豫,“我从小就信您!”
武秀,“……”
武秀伸手捏住裴景下巴,偏头咬她下唇,用了点力气,低声道:“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想我罚你的原因,晚上回去给我答案。”
裴景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长公主松开她后,她立马抬手捂嘴,含糊问,“要是答不对呢?”
武秀微微扬眉,低头打开公文,抿唇不再理她。
裴景脸更热了,闷头出去。
她撑着伞下马车。
褚休站在旁边等她,“怎么磨蹭半天才下来?舍不得殿下啊?”
裴景含含糊糊,见褚休往自己嘴上看,下意识梗着脖子说出心底话,“长辈的事情你别问。”
她现在可是褚休的小姨父!
褚休,“?”
褚休,“!”
裴景趁褚休反应过来前,早就快步离开,头都不回!
褚休抽了口气,“裴景你给我站住!”
裴景哪敢站住,闻言跑的更快了。
她难得在褚休手里占一次便宜,又得瑟跑的又快,进班房的时候鞋都湿了。
到了人前褚休就不好追着裴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