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明仪郡主的亲娘。”声音异常尖亮。
百姓闻言,转了个身子,纷纷看着说话的人,百姓都站着,高低不分伯仲,挨着高喊的人最近的人才能看到真面容,剩下的不由往前凑了凑,探个究竟。
这妇人把包袱往地上一丢,一屁股坐下,也不顾旁的,就哭起来,口中喊着:
“那个挨千刀的男子,当时在我生下女儿后,竟带着女儿跑了。
我找了这么些年,才听到我的女儿如今成了高高在上的郡主,我的丈夫居然成了驸马。”
妇人说完一遍又一遍,一直重复着。
来甜香街买糕点和甜水的,有富贵人家,也有平民百姓,还有进都做买卖和游赏的。
人群中有一人衣着织锦,面若桃花,身若柳枝的女子,说道:“这位妇人,你口口声声所言,可有证据,普天之下,凡事皆讲证据。”
女子名央兰玉,是入都行商的商人女,听说甜香街的糕点和甜水家喻户晓,赶趟过来,不巧,她就是那个喜静不喜扰的姑娘。
她闭着眼在等铺子定时,却遇着大吼大叫的妇人高声呐喊,吵死了。
衣着破烂,说话倒有力气的很呐。
依她看,这不是贫穷百姓,是想借机攀高枝的百姓。
气得她直接挑明了跟人讲,要吵要闹的别在这儿。
那妇人不死心,见有姑娘家问到点子上,连忙从屁股底下拽出包袱,抖出画像给众人看。
画像上的男子,身影消瘦,一袭粗布衣衫,五官丰神,在这儿的百姓有年长的凑近一看,一眼都记起来了,这真的是公主府的驸马,檀修敬。
但是作画的纸张,薄、滑、锋全占,纸张泛着黄绸,一看便知是上好的宣纸。
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家中,怎会用上好的纸来作画呢。
央玉兰金口玉言,“这位婆婆,这画像所用的宣纸可不是寻常百姓家中用的起的。”
话音甫落,甜香街街口一辆马车稳稳停住,围观的百姓只围了一半,没把妇人整圈围住,视线对面,就是马车上下来的姑娘,面似静放在太阳下亮眼的璞玉。
一袭官服,暖玉生烟。
身后跃马而下的男子,一袭官服,雾拢凉玉。
在官以官论,不以郡主,不以世子,是以司昭大人,百姓行的礼是普通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