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因?为抱枕掉落,她的视线再无阻挡。
老实说,池砚的手已经算很?白的了?,但和她常年没被阳光晒过的大?腿上部一比,依旧色差明显。
此?时?哪怕他眉眼低垂,但随着他手上不断侵扰新地界的动作,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安静的野性,攻击性极强。
而她,却无力阻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根灵活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擦过她的皮肤,顺着划痕将药膏抹至透明晶亮,所接触过的皮肤开始微微发热,他却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没了?药膏的缓冲,男生手指心?的薄茧存在感陡然增强,那种微微粗糙的触感,酥酥麻麻的,让人上瘾。
她竭力克制着,用?力咬住唇,不想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但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
一声轻颤的呻吟从她紧闭的嘴里溢出。
整个房间安静了?一秒,除了?他忽地加重的呼吸声。
程麦愣在原地,根本不敢想象刚才那样的声音是她发出的。
但当少年再次卷土重来跃跃欲试时?,她却倏地回过神来,一把狼狈地推开他的手,整个人缩着坐在沙发一角,清咳一声,颤着声回绝:“不,不用?了?。我?觉得再涂下去,伤口都愈合了?。”
怕他不信,还要坚持,程麦克服羞耻,看?着他那双沉沉的黑眸,一字一顿认真强调:“真的!”
池砚依旧安静地坐在地毯上,没说话,只是看?她几秒后眼皮忽地懒懒耷下,沉默着抽过茶几上的纸巾一根根擦着手指。
很?正常的动作,被他做起来除了?赏心?悦目以外,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因?素作祟,哪怕刚才什么都没干,却给?他增加了?一层“事后”的慵懒情涩感。
她受不了?这样暧昧到可以让人缺氧的氛围,滑到地上拉过最近的一个纸箱子?,转移话题:“这个箱子?是不是还没收拾?我?帮你?。”
知道?她只会帮到忙,池砚也?没阻止。
主要是这会儿他就不能说话。
一说话,他沙哑的声音就会露馅。
暴露他有多么衣冠禽兽,给?人上个药都能精|虫上脑的事实。
其实从程麦进来起,他根本就不像表现得那样镇定自若。
她刚洗完澡,只穿了?件吊带睡衣,浑身都是沐浴露的香味,锁骨上还有点点没擦干的水珠,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只能关注到背上柔软而清晰的触感,她白得发光的皮肤,还有一张一合的红唇。
脑子?里跟有把邪火在烧似的,叫人心?浮气躁。
没办法,只要碰上程麦,他就是这么不争气,素来引以为傲的定力总频频翻车。
甚至她都用?不着做什么,光是站在那,对他来说就已经是最难以抗拒的诱惑了?。
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地方,装满了?两?人回忆的小阁楼里。
旧日的记忆和现下的情感感官刺激交替着反复冲刷他的心?防,理智距离崩溃也?不过一步之遥。
如果不是她即时?喊停爬起来,他刚才的手会落在哪里他其实也?不确定了?。
……
池砚颓圮地靠在沙发上,单腿曲起,一只胳膊随意搭在膝头,斜斜地看?着她在那一通乱翻。
被她拿过来的箱子?里装的都是高中的东西。
很?奇怪,明明高中才刚结束不久,可当那些零零碎碎的物件从她手里经过时?,好像瞬间又把他拉回到了?过去。
因?为有她,对很?多人来说晦涩灰暗的高中时?光,当他回想起来,却总是开心?的。
除了?——
看?到她手上拿着的那张给?他拍的校运会照片,池砚眼眸微眯。
为数不多不那么愉快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当时?是为什么来着?
哦。
这人为了?看?认识不到两?月的徐清时?跳高比赛,没来看?他颁奖。
其实现在想起来,也?会后知后觉有些怕。
他总认为他们俩在一起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样的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