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鸿门宴上也不知有多少玩家?
他来得算早,环视一圈后旁边的小太监赶忙过来带他坐下,他坐在皇亲的席位上,也是离皇帝最近的位置。
这夜清寒和皇帝的关系怎么看都不寻常。
其实仔细想来,他能大致推出故事线,夜清寒虽为七皇子伴读,却与三皇子私交甚笃,而先皇不愿意看到这点。不愿他——或者说丞相府站队与三皇子,他属意贵妃所出的二皇子,赐婚一举实为将丞相府与二皇子绑定,夜潜与其妻琴瑟和鸣,一生未曾纳妾,还育有一子夜风,对夜清寒这个小儿子更是百般疼爱,三皇子本就为嫡长子,若丞相府与内阁共同相助,则无人能出其右。
夜家也算是世家大族,满门的文曲星,而独夜风一人是武曲星,如今驻守边疆,凉国将南下,恐怕生死未卜,夜清寒是乾元二十年的状元,本应入仕前途无量,却被先皇断了入仕之路。
正看着桌上酒杯出神,忽然有人拿走了身前的酒杯,那身着龙袍的皇帝凤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他,他站起身弯腰简单行了个礼。
“爱卿今日来的早了些。”
皇宫内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皇帝的眼睛,他明知夜清寒来得早,却作旧踩着最后几个进来。
“恐误了时辰,索性提前来了。”
他答的冷淡,皇帝的面色也冷了些。
重新坐回座位上,翎王登基后册封了从前的旧人,当今皇后是内阁首辅之女,但不如说只是皇帝的棋子。
七年之后的故人相见……他应该摆出什么态度?
乐师在旁弹奏,身处主位的皇帝却始终一言未发,众人只得小声交谈,坐在谢景书身边的是七皇子,今年已年及弱冠,却并未封王,先帝死了三年了,如今新皇登基,下一个处理的大约就是他。
皇帝忽然轻叩桌面吸引了众人注意,一旁的太监拿着圣旨走到一旁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皇子谈允其,德才兼备,克勤克俭。今册封为广安王,赐之金册金宝,以藩屏王室。钦此。”
七皇子跪在地上,沉默半晌,抬手接过圣旨。
“。。。臣接旨。”
“若无要事,七弟便明日离京吧。”
“是。”
广安王将圣旨交给侍从收起,坐回谢景书旁边,谢景书此时在观察那些看上去像玩家的人,忽然门外有人进来,他余光观察了片刻皇帝的神色,和众人一起看向那人。
“九弟今日。。怎么如此僭越?”
皇帝看着他走向座位,他也不行礼,但皇帝的语气称得上温和。
谢景书是最熟悉这种手段的人。
那人的动作忽然顿住,脚步停下,不情不愿地胡乱朝皇帝行了个礼,出乎意料的是,皇帝没有再指责他。
“佩剑入殿,该当何罪?”
谢景书把玩着酒杯,漫不经心开口,仿佛出言挑拨的不是他一般。
“皇帝对您的怀疑增加,当前怀疑度:10”
他挑了下眉,那人看上去有些不忿地瞪了他一眼,将剑交给一旁的太监。
“今日可是七弟封王的大喜之日,何故闹得不愉快呢?”
皇帝轻飘飘一句话替他解了围,那人坐到座位上,谢景书能感觉到他眼中一丝微妙的恶意。
众人很快岔开活题,场面称得上其乐融融,各怀鬼胎。
他心里冷笑着,拿起桌上的酒杯。
——这群玩家真的挺无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