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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第2页）

“去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他嗔怪的语气很认真，明明自己也没大多少。

“那我去了啊。你好好待着。”我走一步回头一下，好像惹急了他。

“你去啊，一直看我干什么？”

走廊里不能奔跑，心火烧灼。

我特意在门口等了一阵，往里偷看，一点问题没有，还在原地，还是原样，他甚至翻起博物杂志来看，还是看不懂，我以为豆豆回来了，便怔怔开口：“豆豆，是你吗？”

“是我啊。”

“你全都想起来了吗？”

“没有。”

也是，怎么可能上个厕所的功夫就变回来呢？

“你那么失望做什么，过来坐，我会想起来的。”

“好。”我坐在他旁边，什么也不做，就看他手上的杂志，他翻的很快，我文字都看不清，所以看了一会就转而看他。

“哥哥？”他边翻边问。

“嗯，怎么啦？”

“你一直看我，好奇怪。”

“哥哥不能看你？”

他不说话了，翻得越来越快，估摸着也没心思看，一直偷偷瞥我。

“行，不看就不看。”我翻出自己课本预习复习，他才又匀速翻起杂志。

过了很久，翻书的声音停了，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哥哥，你带我去看大年舅舅。”

我的手粘在书页上，目光慢慢抬起来，满是疑惑：“看大年舅舅？为什么？”

“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我就想看一眼，一眼就行。”

“那我拍照片给你看。”

“不要，我不要看照片，我要去病房看。”

“乖，你在这个病房看照片也是一样的。你昨天听完那些事反应太大了，哥哥不敢让你去，怕你又拿头撞墙。”

“你带我去嘛，我保证不拿头撞墙，就看一眼，好不好？亲哥哥——”他蹭到我身上，我早已坐怀不乱。

“别撒娇，这个绝对不行。”

“哼，坏哥哥……那你去拍照片给豆豆看。”

他也算是妥协了，那我也退一步，毕竟让他完全割断过去也不可能：“好吧，你等我回来，乖乖地看杂志哈。”

夜晚的医院，人走动起来还挺挤的，越往楼上走人越少，机械越多，我边走边思索用什么理由拍他的照片，自己又不是摄影师，搞不好还得倒贴钱出去。

我敲门进去，青云躺在病床面色惨白，四肢发虚，有些肿胀，大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比上次见面苍老了十岁，头上有了花白的发丝。

“你是？”卢大年浑浊沉重的声音在我听来犹如敲击酒缸，望了我一眼才认出我，“是你啊，跟那个贪官一起来的那个。”

我心说什么贪官，不会是萧萧吧。也不去细想，毕竟这种人我没必要懂他，问他能不能让我拍两张，给他一百。他欣然同意，一点不好奇我拿去干什么用，我也懒得问他，拍完就走。

正欲走前看一眼青云，发现已经有一个身影立在床边，是豆豆！他怎么找过来的，不会是跟着我过来的吧？

我怕他发病赶忙把他搂过来，这下动作幅度太大，大年也注意到手上的小不点：“这是……你，你给我滚出去！死犊子、扫把星！祸害我媳妇不够，还要追到医院祸害我儿子？我揍死你个野种！”

他的手已经摸到我近侧，要一拳轰过来，我推开他，往后退了一步。感到怀中小人不断哆嗦，我只想斥他两句，不想和他纠缠，免得晦气：“猪狗不如的禽兽，离我弟弟远点！”

“你俩都不是好东西，快滚出去！”

他还想说，被一旁的青云拉住了，他声音微不可察，我们却听得清楚：“别吵了，爸，是我们对不起小芋。你别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