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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第3页）

大年不再看我们，低身下去跟青云用方言说话，大意是大年让他别护着那个杂种，青云辩解，想要讲理，大年不想讲理，捱不过最后吵得没劲，才让我们赶紧走。

我早都想走了，是豆豆扯我领口不让我走：“云哥哥。你快点好起来。”

床那边低低回了一声：“小芋，你别叫我云哥哥。”

我也这么想，但豆豆很坚定地朝那里喊：“云哥哥！你要好起来，豆豆等你。”

那边起了抽噎声，听不清楚混在其中的音节，应该是什么也没有回应。

“走吧。”

豆豆从我身上下来，牵我的手在人流中缓慢前行。他的表情始终如一，三分淡然七分笑。

“豆豆，我看你喊云哥哥喊得比我都亲近。”

“哪里有？我只是想云哥哥可能以后都见不着了……”青云的病主要在于蛇毒，他没有新冠的症状，以现代的医疗手段，治好是迟早的事，我将这些告知豆豆的时候他面露喜色。

“哥哥要是……算了，豆豆为什么这么喜欢云哥哥，你不觉得他老是欺负你吗？”

豆豆看了我一眼，嘟起嘴说：“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云哥哥比大年和雨哥哥要好，平常他都会带我玩的……”顿了顿他又说，“哥哥你是不是想问要是你也那样，我会怎么做？”

“没有……那要是那样呢？”

“哦那个啊，哥哥不想问就算了，反正哥哥不会中蛇毒。”

“哥哥不中蛇毒，但是有其他的病怎么办？”

“哥哥你想要自己得病吗？”

“没，我就是……”

他停下来拉住我不愿动半分：“呵呵，哥哥好傻，撒谎都不会，那哥哥如果生病了，想要豆豆怎么照顾你？像喊云哥哥那样？”

我心里想着豆豆再长大些会照顾人了，到时候我一生病他就能喂我喝药，在床边提水盆敷毛巾，说些好话，我心声贪念：“就那样吗？”就远远喊两声就没有了？

“哥哥当时也是这样对我的。哥哥觉得这样不对吗？”

他这是对我当时远远喊他然后几天不来的事，耿耿于怀了，我挠挠头有些不解：“这个……不是你要我走的吗？你要是要我留下来，我肯定无微不至地照顾你啊。”

“无微不至，是什么意思？”

“就是照顾你照顾得很舒服，你饿了就喂你吃饭，困了就哄你睡觉，难受了就吃药，还有很多，反正就是让你舒服。”

“那哥哥生病的时候，我就让你舒服。无微不至。”他双眼都在注视我的眼睛，使我不得不相信他的真诚。

心里一线暖流，流经脉络，流遍全身，暖洋洋的。我搂住他的头揉来揉去：“乖豆豆，你光是说两句话就叫哥哥幸福得要晕过去了。怎么说话这么甜，谁教你的？”

“萧萧叔叔教我的，他说要我照顾好对我好的人，那最好的就是哥哥嘛，还有泽存叔叔、梓轩姐姐、乐乐哥哥……”

待他列完人名，我们拉起手，走了一阵，暖洋洋的感觉渐弱，我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低下头在他的小脑袋上发出声音：“豆豆，你是怎么找过去的？敢跟踪哥哥，骗哥哥是不是？”

“我……哥哥不肯带我去。”

“我不肯你去你还去？不听话？”

“我真的想去嘛，哥哥为什么这么不懂事呢？”

本是正经严肃的问话被他三个字就打乱成麻，我忍不住对这个不到我肚子高的小家伙捧腹大笑：“不懂事？哈哈哈！你知道什么叫懂事嘛？哈哈，哈哈！”

“哥哥，我好讨厌你这样笑。”他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啊？真的啊？我顿时脊背发凉：“呃，那我不笑了。”

他见我绷紧了脸，知道是又可以撒娇了：“哥哥不让我去，不讲道理，我去了之后什么事也没有，还见到云哥哥，总算想起一些事，要是不去……现在说哥哥不懂事还要被笑，笑得那么大声，豆豆都觉得丢脸……哥哥给我道歉。”

我捕捉到了关键词，心急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哥哥先道歉。”

“你先告诉哥哥你想起什么了？我再跟你道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