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出现的时候,仓皇抹开眼泪,行了礼,便要离开。
他问她要不要靠山。
她停了下来,转头,刚刚哭过的眼眸被眼泪润得晶亮亮,认真盯着他看说:
“多谢殿下好意,臣来翰林院,只想恪守本职,不想参与党羽纷争。”
那时的她和最初的裴献几乎如出一辙。
对朝堂和未来都充满期待,踌躇满志,浑身上下都透着种单纯得近乎愚蠢的稚嫩。
他从很小就进了朝堂,处理政务,他见过很多人,刚刚步入朝堂时,踌躇满志,说要“安得广厦千万间”,最后或多或少都被同化,摒弃来时路。
他和自己在心里为此打过赌。
赌她是会被同化,还是先被朝堂排除。
往事如尘烟埋没又被翻找出来,思绪还未回笼。
手已经先他的理智一步,落在她凸起的骨头,贴着腰线向下摩挲轻抚。
大概是他的手太凉,落下的一瞬,姜昭忍不住颤抖往后瑟缩了下。
一如往时他和她云雨纠缠时的反应。
她已经意识不清,身体本能地想要远离这种冰凉的触感,却又忍不住向他靠近,将腰送进她的手掌下。
沈怀景轻按着她的腰侧,姜昭胡乱伸手抓着他的手腕,口中念念有词,含糊不清。
他倾身凑过去,耳朵凑到她唇畔。
“疼……别走……”
断断续续的,像是在哭,和以往每次被他吊得不上不下求他时一样。
想起八六子来信中的内容,沈怀景眸光微动,轻声道:
“孤不走。”
言语上的安抚对眼下的姜昭而言,显然起不了多大作用。
她试图攀上他的脖颈,仰头凑过去脑袋,像荒漠中的行客,找寻着水源。
沈怀景也不躲,幽幽看着她,明知道她现在已经意识不清听不进去了,还要问:
“阿昭看清楚了,孤是谁?”
姜昭没回答他。
双手环着他的脖颈仰头凑过去,吻在他的唇角,冰凉的触感如荒漠中的水源,她动作又急又乱,吻得毫无章法,沈怀景的唇都被她磕破,像是要将他一口口拆解入腹一样。
沈怀景手掌向下,环着她的腰欺身压下,回应着她的吻。
门外传来声音:
“殿下……”
沈怀景身形一僵,连忙拉开姜昭,赶在八六子进来之前扯上衾被把她盖得严严实实的。
“进来。”
八六子端着药碗进来,一眼便注意到沈怀景唇畔多出来的咬痕,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便被沈怀景阴沉的眼神瞪得心头一跳,连忙错开视线。
衾被将姜昭捂得严严实实,沈怀景扶着姜昭坐起,喂她喝了药。
见她面上隐隐又有薄红浮现,八六子在心里纠结矛盾了好半天。
才斟酌着措辞,对沈怀景道:
“殿下,姜大人体内的蛊一分为二。姜大人身上有一只,发作起来,需要与人欢好才能缓解……但此人,只能是身上有另一只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