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用多少有些心虚,也没有偷偷进屋。苏却要的便是他心中不安。
轻功讲究内功心法和外功结合,初始的几日,苏却学得十分吃力,后来一日刚修习了修真秘籍中的纳气之术,再修习轻功心法,却发现简单了许多。
没想到将这两者结合竟有了意外的惊喜,他本是武学废柴,如今便像找到了另一扇门,欣喜是少不了的。
若是父亲看到他这般定然会十分开心……
苏却晃了晃脑袋,集中精力,修习起来。
苏却休养了十日,若是再不去问安,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苏却早早地起了床,梳洗了一番,没有见到张小用的人。苏却不再理会他,出门便往乐夫人的明玉斋走去。
从苏却所在的院子到明玉斋要经过一个很大的园子,其中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奇珍异草,或是参天大树,应有尽有。
苏却走了一半,突然听到一阵怒骂声,是宋氏的声音。苏却脚步顿住,躲到了假山后面。
“你这狗奴才,走路不眨眼,竟然将如轻从京城寄来的瓷器给撞碎了!”
“明明是那个人撞上来的,我……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张小用的声音。
“狗奴才,竟敢狡辩,来人啊!给我打!”
苏却紧紧咬着嘴唇,这般情景似曾相识。乐如轻便是宋姨娘的儿子,一年前进了京,住在乐皆煜的府中,最近一次的科考便是丁未年的春季,乐皆煜是状元,若是庶子又高中,那该何般的光耀?所以乐老爷才这般重视,亲自陪着他去了。
京中寄回来的瓷器被张小用撞碎了,宋姨娘便要打他一顿。那个时候,苏却挡在了张小用面前,生生替他挨了一顿打,在床上躺了几日,几乎去了半条命。
张小用,宋氏。苏却心中默念了一声,脸上的笑也有些诡异。
鞭子高高落下,传来了张小用痛苦的尖叫声。苏却面无表情站在那处,听着那尖叫声入耳,反倒有种扭曲的快感。苏却深深吸了一口气,抓着一个丫头,便让她去喊乐夫人来。
苏却计算着时间,猜到乐夫人已经快要来到,便冲了出去,大吼一声:“住手!”
张小用躺在地上,衣服碎裂开来,身上布满了一道道的疤痕,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苏却那一声喊并不起作用,鞭子还是连续不断地落到了张小用的身上。
宋姨娘见了苏却,脸上尽是得意,她知道这张小用虽是苏却的小厮,两人却十分要好。这主仆本为一体,打在张小用身上,便是打在苏却心里。
宋姨娘越想越开心,用帕子轻捂着嘴唇,眼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苏公子来得正好,奴家正在替您教训下人呢!”
“宋姨娘,这奴才毕竟是我身边伺候的,若是再打下去,这命便要没了,请宋姨娘看在我的面子上快住手!”苏却一脸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