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秦慕棠与苏却怪异但是格外默契的动作,沈平贺先是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平常。
“秦大公子,好久不见了。”沈平贺笑着道,说完看向苏却,试探道,“苏公子也是个大忙人,那一日之后,便没见着你了。但是你之前答应我的香料,还未给我。”
苏却露出一个笑:“苏却岂敢?只是沈大人事务繁忙,所以一直未曾向你说明。那香料我琢磨了许久,总似缺了些什么,所以一直未曾制出来,请沈大人见谅,是苏却高估了自己。”
苏却的话并未让沈平贺感到遗憾,反而让他安了心。苏却没有炼制出来,便也不可能知道这方子的作用。
“今日在此处遇到二位,实乃缘分,沈某想请秦公子和夫人到府鄙府小聚片刻。”沈平贺笑着道。
沈平贺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两人朝着苏却与秦慕棠走来。
在沈平贺转身的那一刹那,苏却与秦慕棠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一跃而起。苏却跳到了右边那个黑衣人的身上,秦慕棠则是一脚将沈平贺踢了出去,随后立即转向左边那一人。
苏却和秦慕棠的动作太过突然,而且配合的亲密无间,以至于那两人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已经落了下风。
这几年来,苏却一直在修习那心法,但是修真并非一年两年的事。古时修真,都是以千百年为基础的。所以修真之所以没落,或许便与人的寿元有限有关。几年时间,苏却也只在腹中得了一股微弱的气,这气可以让他的身体变得更轻,身体更加灵巧,至于那传说中的法力根本存在,而气力上也无甚帮助。
苏却体力不足,但是胜在灵巧。
苏却死死地缠着那人,那黑衣人凭着一股蛮力,捏着拳头去打苏却,但是每一次都打了一个空,最后暴躁地乱打起来。这一通乱打下来,没有伤到苏却分毫,自己的体力却流失了大半。
而秦慕棠那边,则渐渐分出了端倪。若一时对付两人,秦慕棠肯定处于下风。此时这两人分开来,便容易了许多。
这场战斗以秦慕棠一脚踹在了黑衣人脸上为这场斗争的告终,那黑衣人落在了被秦慕棠踹晕了的沈平贺身边。秦慕棠即刻朝着苏却对付的那黑衣人袭去,那人被苏却缠得红了眼,见了秦慕棠,便朝着他扑了过去,而苏却突然飞到了那人的肩膀上,紧紧地骑在那人的脖子上,手中拿着的巨大石块便朝着那人的脑袋砸了去!
瞬间,地上便躺了三人。
在那人躺下的那一刻,苏却便落在了秦慕棠的身上,秦慕棠背着苏却便往山下跳去。
当回到秦王府时候,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肩并肩躺在屋中的大床上,大口地呼着气。
苏却看着秦慕棠乌漆漆的双眼,突然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心中升起,缓缓扩散开来。苏却露出一个笑,翻了一个身,便压在了秦慕棠的身上,看着他的唇,便直直吻了下去。
如今的情势紧迫,他们只能享受这片刻的温情。
半个时辰后,两人已经换了一身更加轻便的衣服,朝着城外走去。
取回了最后一味材料,苏却便将自己关在了屋中,不再见人,甚至连秦慕棠也没有见了。
秦王府中正陷入了内里焦急的平静中,而那平静许久的三皇子府,却缓慢地打开了大门。
正是黄昏时分,天边的晚霞将整个京都都染成了一片血红。三皇子峥御穿着一身宽大的长袍,慢悠悠地从府邸之中晃了出来。晃着晃着,便晃到了城外,晃到了江明玉驻兵的地方。
江明玉刚刚送走了当朝太尉沈庆允,便有士兵来报三皇子求见。
此时的江明玉手中还端着刚刚未吃完的饭,头也没有抬道:“请三皇子进来。”
于是峥御晃悠着进了这临时的府邸的时候,江明玉正大口地吃着饭,见了峥御,便露出一个憨厚的笑。江明玉口中的饭还未咽下去,便张口道:“臣见过三皇子。”依旧埋着头吃着饭,丝毫没有招呼的意思。
峥御却浑不在意,而是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着江明玉将饭吃完,一脸悠闲,没有一丝急切与不快。
江明玉足足吃了三碗饭,才将碗放下,擦了擦嘴道:“刚刚沈太尉跟急猴子似得,拉着臣说话,这饭都不让吃!还是三皇子体恤下官,这肚子吃饱了,人也精神许多了。”
“大齐的将士,若是不吃饱,又岂能对敌?”三皇子淡淡道,但是却说得江明玉的脸色变了!
粮草之事,便是江明玉与沈庆允之间的一个死结!沈庆允主管粮草,但是粮草有限,沈庆允为了袒护沈家军,便克扣了江明玉的粮草,而去养肥了自己的兵!
江明玉脸色很快恢复正常,不动声色道:“三皇子所言甚是,不知三皇子今日来所谓何事?”
峥御直直地看向江明玉的双眼,神色认真道:“我想请江将军帮我一个忙!”
江明玉脸上挂上了憨厚的笑:“若是公事,臣只要活着,便是大齐的人,大齐的事,臣自然在所不辞。若是私事,只要臣能办到,断不会拒绝。”
“自那日玉林宴后,我便没有见过父皇了,不知江将军可曾见过?”峥御直接道。
“臣也去拜见了几次,琼玉道长说皇上龙体欠安,需要静养。”江明玉道。
“他的话,你信吗?”峥御突然露出一个笑,看着江明玉道。
“臣不知三皇子所言何意。”江明玉面不改色道。
“我知江将军一向豪爽,今日便明人不说暗话。琼玉道长的事,我去查过了,说是道长,但是不过宵小出生,当年不是也去找过江将军,然后被将军赶了出来吗?大齐七十二道院,都无道号琼玉的道士,这样的人留在父皇身边,我甚不放心。”峥御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