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御挑明了话,江明玉也不再拐弯抹角:“我疆北军只听命于皇上,无论是沈太尉,还是三皇子的话,都与我无关。”
峥御点了点头:“我无意让将军为难,此事关乎父皇,也绝对不会让将军背上罪名。我只是想请将军……”峥御突然压低了声音,“三日后,太和殿……为的绝非是我。”
峥御直直地看着江明玉,江明玉也没有闪开,两人都似在试探什么。
峥御突然站起身来,轻声道:“我永远不会害父皇的。”
峥御说完便往外走去。
“你为何不去找秦俛?”江明玉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峥御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不会害父皇。”
秦俛是偏向三皇子那头的,若是请秦俛,便有失偏颇,也会让江明玉起疑。若是那一日秦俛出现在太和殿,而江明玉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秦俛与江明玉争执,得利的便是其他人。峥御此行,不过是要打消江明玉的疑虑。
三皇子的心思缜密,由此可见一斑。
无论是沈庆允与太子,和他比起来,都差了不止一点。沈庆允和太子怕三皇子会求助于秦王府,所以想尽办法对秦王府下手,不让他们出手。而峥御的目标根本不在秦王府身上,而是这忠心于皇帝的江明玉。
因为江明玉的话,比沈家和秦王府更让皇帝的旧臣相信。
三日后,苏却终于打开了房门,而一直守在门口的秦慕棠转身,接过了苏却的东西便往三皇子府赶去。
皇帝病危的消息突然传了出来,整个京城顿时人心惶惶起来,而沈家军突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城外,让所有人都是一惊,秦府却毫无动静。三皇子大势已去,那本来稍微偏向三皇子的,也不再挣扎。
所有的人都认定了太子登基成了定势,沈家与太子也认为如此。
同样在城外守着的江明玉看向了皇宫的方向许久,才叫来了手下,低声吩咐了许多。
黄昏时刻,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层阴沉和慌乱中。皇宫中乱成了一团,所有的皇亲国戚和文武大臣都聚集在了太和殿外。
皇帝依次召见了太子和沈太尉,而那一直疼爱的三皇子却迟迟没有提起。
当沈太尉从大殿中出来的时候,三皇子突然跪了出来,朝着面色苍白咳嗽着地太子道:“皇兄,我想见父皇一面!”峥御眼眶微微发红,“父皇一向疼我……”
如今这太和殿便是太子做主,所有的人都以为太子会一口拒绝。
太子迟疑地看了沈太尉一眼,沈太尉为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太子便道:“父皇的身子需要静养,你进去的时间不可太久,莫要扰着父皇了。”
峥御朝着太子猛地磕了一个头,几乎带着哭腔道:“臣弟谢过皇兄!”
看着峥御的身影消失在太和殿中,沈庆允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诡异地笑。
太子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双手食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更像在等待着什么。
太和殿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响声,接下来是内侍的尖叫声:“不好了,三皇子要弑君了!”
沈庆允立即迈开了脚步,带着众人朝着太和殿走去,待入了内殿,便见三皇子峥御抱着大齐帝王坐在床上,皇帝脸色发青,双手无力地落在床边,已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