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人流密集。除了警方,许鸣谦的人绝对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进城搜索。“许鸣宇和许言于怎么样?”陆承衍一直在医院,还不知道那里的情况。“许鸣宇在二楼卧室,说要见他的哥哥,昨晚开始绝食了。许小少爷有音乐老师带着,正在琴房练习钢琴。”陆承衍安静下来,若有若无地听到几声钢琴音,对管家道:“看好许言于,安排医生过去给许鸣宇注射营养液。”管家一一应下。单潇潇接过递来的手机,放回原位,出声问:“表哥……你们是怎么回事?”陆承衍摘下眼镜让她收起来,阖上眼帘。那病态的俊颜上,两片嘴唇没有血色,动了动,“不用知道,不用多问。”单潇潇垂眼不问了。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单潇潇把手机放到他的手心里,余光暼了眼备注,不太好意的道:“……宝贝儿,来电。”陆承衍握紧手机,睁开眼,身体往上挪了挪。单潇潇扶他靠好枕头,自己轻步退出了房间,合上门。陆承衍接了,听着里面安静一片的声音,没有像往常一样问他怎么了?安静地等着叶惜开口。一直没有声音。陆承衍差点都以为叶惜不小心按错了,手机拿到眼前一看。时间轴正走动中。里面依旧没有一点声音。陆承衍自己也不想说话,开了扩音,就拿在手里。五分钟之后,被挂断了。没等手机放回去,再次震动了起来。陆承衍照旧立刻接了,等着他的声音。“你…”叶惜轻声问他,“在哪里?”陆承衍内心欣喜,轻咳两声,嗓音发哑,“柏林,老公挂了。”叶惜细蚊一样的嗯了声,就挂了。陆承衍也没有再打过去,只是把手机放了回去。也许他们真需要换一种方式相处。下午过后,单潇潇把西装送了过来,放在床面。她的身后跟进来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身前挂着听诊器。陆承衍拿起叠得规整的黑衬衫,侧过脸来,“冯泽。”冯泽点头,带着一次性橡胶手术手套,拿着听诊器,贴着他的肺部。声音清晰干净。冯泽抬眼看他,“没有发炎,要注意身体,”看了眼他手里的衣服,“一会要出去?”陆承衍点头。冯泽露齿一笑,“现在换敷料,西装透气性不好,回来换下来,出去不要待在温度较高的地方。”陆承衍又是点头。“尽管你清楚,”冯泽见他认真听着,笑道:“但我才是你的主治医生。”陆承衍单手扯下肩头一侧的衣服,单潇潇赶紧来帮他。冯泽上药前还叮嘱一句,“有点疼。”“你轻点医生。”单潇潇一直皱着眉看完。陆承衍微微侧脸,上完药,额头起了一层汗。单潇潇给他擦汗,为他穿衬衣,打上了领带。陆承衍扶着领带,习惯性地正了正,抬头对单潇潇道:“出去一会。”对于他大腿上的枪伤,单潇潇伺候不了,她不是两岁,还是避嫌的好。去了门外等着。几分钟之后,冯泽端着药盘经过她,她才回房间看她表哥。陆承衍一身黑色妥帖的西装,正坐在了轮椅上,让她给他抓了个背头。单潇潇给他弄好头发,“表哥,你要不要抹点口红,嘴唇有些苍白。”陆承衍拧眉。“一点点而以,浅浅的豆沙色,真看不出的。”陆承衍迟疑了一下,很轻地嗯了声。“走吧。”陆承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唇色浅红,有些效果。单潇潇收起镜子,放进包中,推着他出门,下楼,乘车。公寓门楼高大,窗户灯光明灿灿的。陆承衍坐着轮椅穿过廊道,来到宽阔被灯光笼罩着一楼。一楼厅中,管家以及一群黑衣强壮的保镖知道他要过来,全部整齐的排开等着他。轮椅的轱辘继续向前滚动,陆承衍停在他们的身前。管家赶紧上前来,“少爷!”又看了眼一旁的单潇潇,“表小姐。”“何叔叔。”单潇潇礼貌地打了招呼。陆承衍吩咐道:“把许鸣宇带下来。”许鸣宇很快下来了,被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押着。那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眉毛。陆承衍轮椅滑动过去,卡起他的下巴,“你的好哥哥自己跑了,你没什么想法吗?”他哥哥不回来才好,他已经安全了。许鸣宇就不信了,陆承衍能永远关着他。只要他可以出去,他就可以去国外找他哥哥。许鸣宇下凹的眼皮眨了下,森森笑笑:“陆总都坐上轮椅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