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他天生就是一个高智商的阴郁变态。
无论有没有被养父当成移动血包,他都会成长为一个疯子。
或早或晚。
安立奎曾在养父的书房里看到过一本摊开的《百年孤独》。
风吹过书页,他看见了一段被划了横线的句子:
“你那么憎恨那些人,跟他们斗了那么久,最终却变得和他们一样,人世间没有任何理想值得以这样的沉沦作为代价。”
这样的感慨却莫名激发了他的快感。
斗争到沉沦,只需要简单想象中间的痛苦和挣扎就可以让他激动。
安立奎有可以捕捉所有人欲望的天赋。
是所有人,甚至包括程殊。
错综复杂的灰色脉络里,他追寻着欲望的味道竟然看到了一头逆行的狮子,这样的发现让安立奎觉得很惊喜。
他享受疼痛,崇尚凌虐的艺术,喜欢看人一次次痛苦挣扎。
他没有向魔徒揭发程殊,他要看狮子和毒蛇的斗争到底是谁会赢。
程殊突兀地笑了下。
他把眼前的枪握起,缓缓举起来对准撕开面具的安立奎,眼色微凝。
赌桌四周的人却面色不改,头都低着。
侍从们就像是被下过命令,没有人敢拔枪对准程殊。
场面一时间无比僵持。
安立奎衬着下巴,挑衅着将自己靠近枪口,揶揄:“2016年到2017年,你暗中拒绝过两次美国人造猴痘实验室的融资邀请,但还是有大把人痴迷于这些悖德的科学研究。”
“2018年,西蒙接手森林盗伐产业的第三年。你只是去看了一眼,隔月魔徒就丢失了整条产业链。但接着他们就转向了石油盗窃。”
他话语里透着毫不遮掩的嘲讽和得意,添油加醋地挤出一句话:“塞巴斯蒂安,你看你,总是这样善良。”
话音落下,赌桌又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
洛萨不敢动弹。
安立奎的话不仅侧面证实了她的想法,更让她震惊得几乎无法呼吸。
程殊在过去竟然做了那么多事情,这些甚至都只是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