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就这样轻飘飘地把能让程殊死无葬身之地的秘密揭露了出来。
就这样,几句话,抵了程殊的十多年。
洛萨盯着那个阴冷的男人,感到脊骨发麻。
她清楚地意识到,安立奎在威胁她和程殊,并享受着。
逼他是选择那些不可终日的惶惶,还是她。
逼她是选择替他揽下这一枪,还是看他送死。看程殊死于枪下亦或者,惨死在魔徒手里。
洛萨脑子开始飞速旋转。
莫名地,肾上腺素的分泌让她的畏惧如潮水般退去。
她盯着程殊握着的那把枪,眼睛眨了眨。
无数耳鬓厮磨的回忆闪过,洛萨心里开始弥漫一种叫冲动的情绪。
她记起来,在旅馆爆炸下坠时,火舌贪婪地卷来,她被他护得很紧。
泳池的水翻滚不停,她被他拽上岸边、藏在身下。
她记得,程殊的轻吻和说的那句“Iamhere”。
洛萨心想,即使只是调。情演戏,即使程殊没有动真心,他也值得活下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死也不该死。
那么多的苦难,她想和程殊一起承担一回。
她也想说,“I’mwithyou”。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人都没从对峙中反应过来。
洛萨以闪电般的速度拿起了面前的左轮,替程殊做了决定。
等他的余光捕捉到洛萨的动作时,洛萨已经按下了扳机。
“咔”地一声响起。
世界像是陷入了新的混乱中。
她被一股慌张的蛮力拽入了温热的怀抱,一张大手不停地抚摸她的脸,更像是在安抚他自己。
洛萨的脑袋一片空白,所有人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她只能感受到有个人在一直抱着她。
她浑身脱力,枪掉在了桌上。
洛萨额头上满是汗,慢慢地才从极致的紧张中缓出来。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意识到自己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