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太傅和丁氏走来,质问卢管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禀家主,死者是咱们府上的小厮,方才尸体被打捞上来时,老奴闻及他身上有股酒味,老奴猜想他或许是夜里醉酒过后,不慎跌落井中才致溺亡。”
丁氏闻言后,惊慌捂面,“哎呀!府里何时招来这些酒鬼烂泥?自己找死还偏要死在府上,赶紧派人将尸体埋了。”
“醉酒后溺亡?此人是何人呐?掀开!让老夫瞧瞧。”
易太傅下令后,胆大的小厮上前正欲掀开那条遮尸的白布,却听卢管家喊道:“慢着!”
他揣手躬身,禀报太傅:“家主您刚刚经历丧女之痛,大夫说过您受了惊吓所以身子虚弱,这男尸方才又被那婢女用木桶砸破了头颅,死相骇人,您还是别看为好,老奴担心您再被吓着了。”
“这样啊!那赶紧料理尸体吧!”
易太傅心烦意乱,无心去追查男尸身份,只好将这些琐碎杂事都交给卢管家去处理,自己则迈着蹒跚的步伐来到书房。
丁氏在旁帮着研墨,她不识字,却也要悄悄探着脑袋,斜眼去瞥那折子上写了什么。
“夫君刚才江南奔丧回来,这就准备去上朝了?为何不多歇息几日?”
“夫人有所不知,为夫写的是月儿的讣闻,陛下与咱们易家交好多年,月儿又是他看着长大的,况且太子殿下也一直心系月儿的安危,为夫虽于心不忍,但也不能隐瞒实情,只好写上一封讣闻,命人送去宫中。”
易太傅提笔写下一行行字,情到深处则不禁老泪纵横。
丁氏默默守在身旁不敢言,只能轻轻拍抚他的背,劝慰他节哀。
这时,易茗晟出现在书房外,他揣手袖中,在外头踱步。
丁氏瞧见了他,便唤道:“晟儿是来看你阿父的么?为何站在外头不敢进来呢?”
“晟儿来了?”
易太傅停笔看向门口的年轻男儿,只见他躬身行礼后,才敢跨入书房。
易茗晟觑见了易太傅面前的讣闻,他哽咽说道:“方才晟儿在外边听见阿父说要给月儿阿姊题写讣闻,晟儿我呜呜”
“哎哟,我的儿~”丁氏见不得易茗晟这般泣不成声,顺势将其揽入怀中安慰着。
易茗晟强忍泪水,对易太傅说:“阿父,您不必派人去送,让晟儿去送讣闻吧!”
你是故意躲着孤?
讣闻书曰:京城太傅嫡长女易茗月身染恶疾,不幸在回江南奔丧的途中病逝。
当这份讣闻被送往长乐宫时,送至皇帝手中时,他愕然一惊,觉得易茗月死得太突然,毫无征兆,先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唉可惜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