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深默然,他有着常人没有的敏锐直觉。这不是江牧白的行事风格,他突然回来,一定有事。
“最近都是你去接嘻嘻,我好久没看到她了,怪想的。”
江牧深难得露出鄙夷的表情:“我真是帮你生了一个好借口。”
江牧白不置可否,只是慵懒地窝在沙发,心里正想着怎么去套江逸升的话。
“牧白,来,你爸在茶室,叫你过去喝茶!”沈月茹在书房门口招招手。
山前自有路,这句话一点都没错。正在想怎么绕开江牧深去找江逸升,没想到就这么简单。
他跟着沈月茹来到茶室,沈月茹笑嘻嘻地说:“你们爷俩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了,我去准备点水果,牧白爱吃葡萄,我去洗点。”
“谢谢妈。”他在江逸升对面坐下,“爸。”
“嗯。”江逸升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的杯垫上,“尝尝。”
江牧白一抿,好熟悉的感觉,怎么好像在哪喝过?
“小张派人送过来的,的确是好茶。”江逸升似乎很喜欢这茶。
怪不得感觉在哪喝过,原来是张瑞送的。做人这方面,张瑞没得挑。在江逸升这儿,简直比他还要孝顺。
“牧白,最近工作顺利吗?你们这行,费脑子的很。”
“嗯,顺利。”面对长辈突然的温情时刻,江牧白显然不适应。
从他懂事起,这样的场景几乎屈指可数。因为在江家,所有重心都在江牧深的身上。考上重点高中,保送重点大学,出国进修,回国接手江氏集团,让江氏集团如日中天。而他只是一个小透明,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江家有两个儿子。
他在他哥的阴影下活了十几年,直到高三遇到鹿颜。他头一次想打破身份的禁锢,不管不顾坚定地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时,却狼狈的不堪回首。
他自觉是江家弃子,可这枚弃子,还是要保全江家的颜面和地位,真的很讽刺。
几代传承的世家子弟,在别人看来是荣耀,于他而言,却是难以挣脱的枷锁。
“想什么呢?喝茶。”
出神间,沈月茹拿来了水果,江逸升又给他倒上了茶。
“你妈这个人总喜欢自作主张,她也是为你好。我说过她了,以后不会再强行给你介绍对象了。不过你这岁数,是老大不小了,也怨不得她急。”
江牧白颔首,轻轻说了一句:“我知道。”
江逸升叹了一口气,“哎,你们这代年轻人,跟我们那代不同咯!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但也别自由过头了。只要家世清白,品行端正,无所谓门当户对的。说句狂妄的话,能跟我们门当户对的,嘉城还真找不出几家。”
江牧白内心苦涩,所以条件一放再放,鹿颜在他们眼里,还是不行吗?
“爸,你们年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我听妈说,您那时候可潇洒,是脱缰的野马,爷爷都拉不住你!”
江逸升脸色一变,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别听你妈胡扯,我年轻的时候玩归玩,找了你妈后就收心了,真的!”
这倒是一个难得的好契机,江牧白打算好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