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但是,你这逼格提高得有点不合基本法吧。
我神色霎时复杂起来,也仔细地盯了书几秒,想弄清是封面上的哪样东西引起了这么大的误解。
几秒后,“你说的咒章……是这个吗?”我弱弱地指着封面上行云流水的两个大字——“语文”。
他看过去,又郑重地看回来,点了点头。
我:“……”
#论汉字在歪果仁尤其是歪果巫师眼中都是什么玩意儿#
误解是接触一切新知识的开端,问题不大。即便开局就怒送一血我的心态也稳如狗,然后……狗就跳墙了。
一本一年级语文书而已!塞德居然给整抑郁了!曾经被某篇关于适配性的魔药论文刁难却任劳任怨肝出三十英寸论文草稿的塞德居然给一本七岁适龄教材整抑郁了!
果然应该赞一句不愧是我十几年都没能参透的中华文化?
唉,回到开头,我们正在休息室。
虽然我是个冷血无情的任务杀手,但任务中心都已经被整抑郁了,我自然得抽出一天空闲做点心理辅导。最佳辅导地点,当然是赫奇帕奇休息室。
死宅都说好的布置那就是真的好。赫奇帕奇休息室干净温暖,充盈的气息如同被阳光拥抱过后的棉被。而当那种温和气息和斯普劳特教授搬来的各种盆栽的清新味道一结合,这里如同被融进了一片令人安心的磁场。
平时,各种谈笑打闹声还会在那令人安心中增添些许温馨……但此刻,这些都无法安抚我躁动的内心。
我咬着笔头,面前瘫着一本《标准咒语》……第十三次“不经意”地瞟向塞德。
他端正坐着,手边也是《标准咒语》,但明显很有作用地在和他正整理的笔记配合着。
唉……我第十三次在心里叹口气,第十三次收回视线,第十三次纠结。
问,还是不问呢……
唉……我第十四次抬眼看去……第十四次移开眼。
第十五次……淦。
我闭闭眼,咬咬牙,一狠心:
“……塞德!”“……晴。”
嗯?我意想不到地眨眨眼,塞德的眼里也有同样的意想不到。
“……”
“你先说。”异口同声。
“……”
“好吧。”异口同声×2。
“咳。”我主动跳出了这死局,正要开口,又斟酌了一下词句,“嗯……其实我是想问……塞德,我送你的书你看得怎么样了?”
放心!大胆说出你的困惑!我不会嘲笑你——
“还不错……吧。”的。
塞德似乎本来很确定——看到我的表情又把答案拐了个弯。我的眉毛也要九曲十八弯了。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那你最近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
“……有吗?”他沉默了一会儿,又笑问。
我看着他的眼睛,默然几秒。
“有。”视线不移,我坦然地继续道,“虽然很不明显。”
塞德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是个每天笑容里的阳光,比英国一年的阳光都多的存在。而现在他的笑容里,虽然有阳光,但掩上了一丝阴影,也许阴影的面积真的可以小到忽略不计。
但当一块宝石过于纯粹,仅仅一点杂质也极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