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韫感应到了来自某个方向打量的目光,他没回看,对着盛见齐说道:“叶烁加入,我还是比较看好这个项目的前景。”
理由合理。
饭局十点钟结束,闵廷和商韫走在最后。
商韫想抽支烟,想到旁边的人戒了烟,只好作罢,“我司机今晚家里有点事,我搭你顺风车回去。”为了让一切看上去顺理成章,“我回老宅。”
回老宅与闵廷顺路,不会让对方生疑。
闵廷了解他,万不得已不可能回去。
“阿姨又勒令你去相亲?”
商韫顺势叹口气:“别提了,不知又要介绍谁。我今晚要敢不回去,我妈能跟我断绝母子关系。小时候觉得没人比我妈开明,看来是滤镜太厚。”
两人踏上流水小桥,地灯幽暗,只能隐隐看到荷塘里的锦鲤。
商韫摸了摸臂弯大衣口袋,右侧口袋空的,驻足下来又去摸左口袋。
闵廷随之停下:“打火机忘了拿?”
“打火机在这儿呢。”他边掏口袋边道,“许个愿。”
闵廷瞅他:“你还随身带硬币?”
商韫:“吃饭时让领班帮忙兑换了几个,老娄不是号称他这个许愿池很灵么,反正没几块钱,试试。”
说着,摸出一把,直接往荷塘里一撒。
希望闵廷别被抛弃。
嘴上却是这么说:“希望我能孤独终老。”
闵廷嫌他无聊,快步走下小桥。
四合院门口,车开了过来,两人坐上后座。
商韫今天话多到史无前例,不过是感慨自己:“看我妈的架势,我这回在劫难逃。”
他侧脸问旁边的人:“没有感情的婚姻,你有时会不会觉得没意思?”
他在试探闵廷如今对时秒的感情有多少,问得过于自然,闵廷没设防:“我跟你情况不一样。”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一段有感情的婚姻。
只不过随着相处,对时秒上了心。
商韫:“我要是被逼着联姻了,咱俩的情况殊途同归,没区别。”
闵廷:“你不是我,你未来另一半也不是时秒,殊途不同归。我眯几分钟。”
他支着额角,阖上眼。
得,什么都没试探出。
这是嫌他话多聒噪呢,商韫闭上嘴。
车窗上,雪花一片片贴上来,随即消融。
商韫还以为喝了酒眼花,打开车窗,风卷着雪直往脸上扫。
雪下了两天,直到六号,天放晴。
五六天过去,时秒书房的那束玫瑰一直没舍得扔,早上出门前她叮嘱阿姨,婚礼前一天再丢。今晚她回老房子住,不再来婚房。
姑妈让早点分开住,否则婚礼当天见面没新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