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忽职守,为官不廉,收受贿赂,私放重犯,隐而不报,能造成多大的后果?
当国法被视为无物,律令被私权把控,这世道可还有公平可言?
放过一个重犯,不仅是对大梁律法的蔑视挑衅,更是对江山社稷的危害。
谁能控制一个穷凶极恶之徒?焉知他会改过自新还是会继续为害世间?
这些被称之为小错?
“还王大人,人都没来,你上赶着拍马屁给谁听?”有人嘲讽,“生意不生意的现在倒不重要,现下最重要的是怎么把丞相救出来。”
“还能怎么救?”有人嗤笑一声,“想保他就只能舍掉廷尉寺的所有棋子,而且不止,还得让那毒妇坐实了通敌之罪,谈何容易?”
“不救?你就毫无后顾之忧?”
“那你想法子救啊?”
“依我看根本救不了,不如早分了今年西南生意的红利,另选经营之人。”
“……”
底下几人吵翻了天,有嚷嚷着要救人,自己却没半点主意的,有挖空心思要从焦家夺权的,还有借家中小辈入狱向焦家要赔偿的,简直乱成了一锅粥,任焦桓在上首怎么扯着嗓子让人安静下来都没用。
焦桓估计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简直束手无策。
竹知雪冷笑一声,这群世家唯利是图,心里早没了仁义二字,哪肯费尽心思去救一个既废之人。
不过她现下还得找真账册,没空听他们扯皮。
既然书房有人,那不如去卧房查探一番。
她抓着府兵巡逻过来的队伍,悄没声地跳下房顶,混出了书房周边,和江淮霁回合。
“书房有人,去卧房看看。”竹知雪带着江淮霁摸黑进了没仆从侍奉的院落,进去便应该是焦正平卧房。
两人屏气敛声地推门进去,轻手轻脚关上门,就在此时,房内突然响起轻微的磕碰声,两人动作同时一顿,环顾四周,却没发现异样。
竹知雪看向关门的江淮霁:你干啥了?
江淮霁举起手:我什么都没干。
周遭似乎确实没什么异样,竹知雪又仔细数了数房间内的呼吸声,发现确实只有他们二人后便放心地在卧房内翻找起来。
竹知雪指了指茶几,示意江淮霁去查,她自己则翻查起角落的桌案。
茶几处?
无异常。
桌案处?
无异常。
卧房内已经被翻了个遍,两人甚至将床榻上的被褥都抖落了一遍,却找不到密室,更找不到账册的踪迹。
不知是账册在书房,还是焦正平实在谨慎,将账册藏得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