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他听见太子殿下说了句:“等下你传话回去,晚上吃鱼吧。”
季大一愣,而后立刻道:“是,属下记得了。”
心里想着,太子真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他都揣摩不到其中深意了。
小太子则是揣着手,一边走一边想着,鱼是清蒸还是红烧呢,这是个问题。
而在东明宫内,阮瑶也没闲着。
趁着今日去大殿早朝,时候短不了,阮女官就趁此机会来收拾房间。
阮瑶在的时候,殿内是可以让宫人进来洒扫的,可是内室除去赵弘,明面上只有阮瑶可以进入,那么收拾整理的担子也就在她一人肩上。
阮瑶先整理了软榻,又换了个暖炉,对于阮女官来说,单手拎暖炉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书桌书柜,她却是连瞧都不瞧。
之前阮瑶还会帮着整理书册,可随着自家殿下重新接触朝政公文,阮女官便再没有碰过书桌了。
不是躲懒,而是避嫌。
哪怕那人从里到外她都瞧见过,毫无秘密可言,但阮瑶清楚,有些地方是属于自家殿下的,还有些地方是属于太子赵弘的。
阮瑶很清楚其中界限,涉及后者的东西她一概不动。
待她将一切整理妥帖后,阮瑶重新回到了床榻前,伸手在枕头底下摸了摸,很快便摸到了个香囊。
寻常香囊都会找郎中配上一些药材在里面,或静心或安神,可是这香囊里头装着的是满满的干桂花,闻上去除了桂花香外什么都没有。
小太子很是喜欢,觉得比起那些奇奇怪怪的药香,这个有食欲多了。
而大殿下曾嫌弃过,但自从他闻到阮瑶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后,便默认了把香囊放在床边。
阮瑶虽不知道赵弘心里如何想的,可他既然喜欢,自己也不会阻拦。
干花香味持久,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不过香囊常常把玩便容易脏污老旧,故而每隔一阵子,阮瑶就会悄悄的换个同样的香囊给他,常用常新。
现下阮女官拿起它来略看了看,发觉还挺干净的,就是上面的刺绣有处针脚略开了些。
阮瑶便去拿了针线,准备修补后再塞回去。
就在这时,来喜在外面叩了下窗:“阮姐姐可在?”
阮瑶便把东西撂到笸箩里,回了句:“在,你且等等。”而后快步出门。
等瞧见了廊下的来喜,还不等阮瑶开口,来喜公公就已经快步上前,对着阮瑶行了一礼后道:“阮姐姐,有你的东西。”说着,他拿了一封信递给阮瑶。
阮女官立刻把信收进袖中,眉尖微蹙,压低声音道:“宫里不允许私下传递信笺。”
来喜赶忙道:“我知道的,姐姐放心,我不会做那些为犯宫规的事情,不过……不如先瞧瞧信吧。”
阮瑶知道来喜向来谨慎,这般说定然是事出有因,便不再多言,将信从袖中抽出,低头看去。
阮唐親啟。
……咦?
信封上的四个字虽不是阮瑶笔迹,但她记得清楚,这是出了正月时她托角楼那边的公公写的家书,里面封着几张银票,本该是寄到她家中长兄手中才是。
怎么送回来了?
阮瑶有些惊讶的看向来喜,而后就听他低声道:“我去打听了下,送信的人说,他去过姐姐家中,只是……”来喜小心地抬眼看了看阮瑶的神色,接着道,“只是,他到的时候,姐姐家中已是人去楼空。”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