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正指挥着泽尻清俊为他止血,听及此言也顾不得留意战况,问道:“您是何意?”
【囚禁三级咒术师,打破禁忌,将人硬生生转化为咒灵,此法之恶毒,在咒术史上也少见,您认为此等穷凶极恶之法,几个死刑比较值当?】
老头强忍着疼痛,冷汗涔涔地说:“请您明鉴,老夫对此事半点不知,完全是受歹人蒙骗……”
【那歹人在何处?】
“轰!”
他险之又险地被泽尻清俊搀扶着避开被攻击波及而砸下的挂灯,下意识回答:“他给出药和阵法后就离开了,我派人多方打听也没找到他的半点踪迹。”
泽尻清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慢慢松开了扶着他的双手。
【您的意思是,您既不知道主谋,也不知道真相,对原理、技术、转化过程更是全无所闻,于是就拿着半成品想要让我包庇您犯下的滔天大祸?】
老头立马意识道自己在危急状况下说错了话,开始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地找着回转之法。
“嘟——”
等他想出什么凝聚近一个世纪的智慧的巧言妙语前,那电话就已挂断了。
接着一只喙从他天灵盖刺入,又有四根利爪从他腹腔穿出,鲜血与内脏顺着大开创口流淌而出,带着未出口的话语一同弄脏了地板。
那鸟抽出喙,又张开嘴,一口咬碎了头骨,囫囵咽进喉咙里。
咒力暴涨。
但场面却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禅院甚尔在不远处看着。
泽尻清俊在咒灵面前站着。
【鹰无女】咽下脑袋后,又去专心啄着余下的尸体,像是一头真正的饥饿已久的鹰。
整个顶楼,只有进食与肉块被撕裂的声音。
要是它一开始就以原型出现在众人面前,谁会相信它还真的保有爱情。
泽尻清俊沉默良久,最终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触及那泛着冷光的锋锐尖喙,说:“不要这样……”
鸟也真的停了下来。
人类含泪的眼睛,与那怪异畸生的眼球对视。
过了三秒。
鸟张开满布利齿的喙,笼罩了男人的整个头颅。
男人望着鸟,失去了一切反抗的能力,但是那鸟却兀地向一边倒下,庞大沉重的身躯重重砸在地板上,迅速又过于轻易地结束了生命。
一把毫无特色的刀整根没入鸟的头颅。
禅院甚尔路过一动不动的泽尻清俊,去咒灵的尸体上拔回武器。
“也许这会让你好受点——”
他说:
“它本来能避开要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