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动,好像真看得懂工程造价似的。
不对,是他看不懂测算数据,找不到可以开启话题的点,才会无话可说木得像个雕塑。
秦徵想到上学时候收到的情书,有一句是“爱你是我生命里所有卑微的时光”。
当时他不屑一顾,认为这是一句废话,在他面前有谁会不感到卑微吗?
现在他也坚持这样的想法。
正要判断黎听遥有没有生出卑微情绪,手机上突然弹出来一条消息通知。
【商赫臣:秦徵,你昨儿结婚没成?我早说了你注孤生的命,强求不得,咱想想别的办法拿到咱爷爷的股份吧。】
……你大爷才结不了婚。
秦徵反手拍了小红本的壳给这玩意儿发过去。
发完后才忽然意识到什么,他一句“别到处说”还没发出去,通讯录里年龄差在五岁以内的联络人已经前赴后继发来了叮叮当当的祝福语。
同时,他和商赫臣的聊天栏冒出一句话。
【商赫臣:这么好的事,兄弟们非要聚一聚,老地方,大家伙等你。】
靠,这天上地下独一份的大喇叭花。
秦徵面无表情地闭闭眼,让苏助改道去恒星国际。
和商赫臣打交道二十多年,他深刻明白,作为话题主角,缺席商赫臣组织的八卦聚会,是一件极其致命的事。
这朵大喇叭花带毒,再稀松平常的生活琐事经他的嘴一宣传,都能够得上做一整辑的法治在线。
不想陷入奇怪传闻里的秦总非常烦躁,这种烦躁在他精准捕捉到黎听遥的偷笑时达到了峰值。
他没看错,尽管不明显,黎听遥绝对是在笑,他以审核过无数工程图的犀利眼神保证,黎听遥的嘴角比不笑的时候高出两个像素点。
他忍不住出声:“你在笑什么?”
难不成以为他们会像寻常夫妻那样,领完证去吃一顿带玫瑰花摆盘的情侣套餐?
痴心妄想。
他最擅长戳破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想:“我是去应酬,不是要和你庆祝结婚,中饭你和苏助自行解决。”秦徵如是警告对方。
话音落下,他看到黎听遥的嘴角一瞬绷直,心情略微舒畅。
恒星国际,包厢里稍微和秦徵说得上话的几个人簇拥着秦徵入席,商赫臣也慢悠悠从外面晃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