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不错吧,他以前可是大学教授。”夏惠锦坐在沙发上,夸奖年轻时候的老公,总能引起她的好感。
“哇,那叔叔真是太厉害了!”
“嗯,可以说很有本事,有实践能力,还有很多学术成果。”
“阿姨,看起来你真的很爱叔叔。”
夏惠锦在沙发上咯咯笑了。
“这可是爸爸最得意的字。”朱俊力陪着笑。
“那是自然,他当教授时候写的。”夏惠锦颇有兴致地打着手势:“说起来,阮舒,你曾经在FD大学读过书,你以前听过他这个人吗?”
“听说过一点,叔叔在FD大学里有点小名气。”
“是吗?”
“我们学校的同学都说叔叔像孟尝君--田文。”
“孟尝君田文,这么高的评价?”
“说叔叔品行高洁,乐于助人吧。”
“品行高洁…乐于助人…”夏惠锦不由皱了下眉,她自己就是曾经那些被帮助的其中一员,自然知道朱炳什么德行。
阮舒见状,耐心解释着:“我们同学说啊,叔叔还是个在一心一意为了政治进取的人,什么牺牲都能不顾,做事又果断利索,很有魄力和抱负,以后肯定能成大事。”
夏惠锦眉头皱得更紧了,阮舒甜甜地看着她,这位财务总监虽然心思敏锐,其实已经完全中了她的语言技巧。
诋毁人的第一要诀:似褒实贬,阮舒明白,对于要诋毁的对象,绝不能用贬义词汇,她应该说朱炳“一心一意往上爬,杀妻弃子都可做”,却说成“一心一意为了政治进取的人,什么牺牲都肯做”。
进取与牺牲是多好的词汇啊。
她明明该说“冷酷与野心害得朱炳落魄在家”,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他“有魄力,有抱负,成大事”。
魄力,抱负,成大事那又是何等褒义。
“好啦,好啦。”朱俊力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作为润滑剂打断了这次对话,他生怕阮舒再说下去,母亲就要站起来去撕扯正在做饭的父亲的脸了。
阮舒望着夏惠锦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自得地微微笑了。
果然,吃饭的时候,夏惠锦铁青着脸,朱炳虽有些莫名其妙,也只能低下身段,连连敬酒活跃气氛,阮舒真真切切地观察到,在夏惠锦数落下,朱炳端着酒杯的手,越来越颤抖。
她像是事外人一样观察着一家三口,禁不住再添几句:“读书的时候我们学校的女生都说叔叔是她们偶像,想要写情书给他呢,我还在论坛上看过呢。”
这也是诋毁人的高明绝技。
目的性高度隐蔽。
这段话既非说朱炳作风不正,也非说他品行不行,完全是轶闻闲事,也是在夸奖朱的魅力,却使夏惠锦生出许多说不清的厌恶和反感。
阮舒现在就等着夏惠锦发作。
“这样啊,那我嫁的可真是个好老公,大家都喜欢。”夏惠锦反感地蹙起眉头。
接下来在夏惠锦不断轰炸下,朱炳看似愉快,却压着怒火吃得火冒三丈,他思来想去,最后怪罪到“无心之失”的阮舒头上,最后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股别样的情绪。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却在夏惠锦离开房间时,她意外得发现朱俊力明显是在装睡,她只能推脱洗澡,去浴室里好好考虑。
时间很紧迫,她给宋泽拖住夏惠锦四个小时的任务-从离家到回家四个小时。
但实际打算是花费两个小时---宋泽心软,免不得见女人一哭就此作罢,所以这次开的酒店选在离夏惠锦家较远的地方,来回就要花上两个小时。
可意外的是,朱俊力年轻气盛,即便酒意上涌,还在她身上用了四个避孕套,此刻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最后导致她穿着睡衣出门时,几乎是以垂着眼皮、咬着嘴唇的冷峻神态,她实在是心急如焚,那时候的心情完全是,就此结束,先回家再作商议,以免夏惠锦提前回家戳破之后,事态变得不可收拾。
显然她错估了自己的魅力,也错估了朱炳的控制力,当然也低估了老男人的无耻与性能力。
(作者PS:以下为阮舒部分视角,原本要砍掉的内容)
她慢慢蹑着步子打开房门,仔细观察。
门一开,屋内暖橘色的灯光与门外惨白色的月光顿时交融在一起,阮舒站于暧昧的明光之下,朱炳隐于浓重的黑影之中,前者心里轻轻一震。
阮舒礼貌性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