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还要守到什么时候,上面的人怎么会特意跑到咱们这。”
“也幸亏是跑到咱这,不然让外面那群人看到那张纸和被五花大绑的刘老板,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真是晦气,黄河的灾患怎么就搞得咱这鸟不拉屎的边城鸡犬不宁。”
“谁说不是呢,这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魏嫣然仔细听着,结果这两个衙役就一开始提了句“上面的人”,接下来竟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没有一点儿有用的消息。
一直被拖在这里不是个办法,她必须要想办法去探查那个上面的人。
那人把刘老板带走了,她借刘老板引起事端的的计划泡汤是小。万一那刘老板再说出些别的什么,让这个上面的人来对付自己,那她也要先掌握情况才好应对。
纪时泽察觉到了魏嫣然的烦躁,拿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拿手指了指一旁的石子。
她们二人离着衙役太近,连轻声交流都不行,但魏嫣然明白纪时泽的意思,他是说,他会引开这两个衙役。
果然下一刻,纪时泽拿起一块石头,拿食指一弹,下一瞬,石子飞向了远处。
“碰!”
远处阁楼内异响突起,衙役的交谈声被打断。
两名衙役立刻站起身来,一脸紧张地将身后的窄刀抽出,而后神色凝重地靠近发出声响的远处。
终于,两名衙役走远了。
魏嫣然钻出了矮灌丛喘了口气,这时候她才敢大声呼吸。不过一直蹲着给她脚都蹲麻了,她忍不住轻轻跺了几下脚。
纪时泽也模仿地跺了几下。
他练武习惯了,蹲马步几个时辰都有,脚并不酸痛,只是看魏嫣然那样十分有趣,便想跟着学。
魏嫣然显然也发现了,所以忍不住笑了笑。
“你怎么和个小孩似的?”
纪时泽也跟着笑了。
魏嫣然一掐腰,道:“你应该知道要是这里来了‘上面的人’,应该要在哪待着吧?”
“嗯。”纪时泽点了点头,他对这种事情从不隐瞒。即使他知道他这种行为在别人眼里很危险,但他也不想瞒着魏嫣然。
他的师傅说过,对于重要的人,你可以隐瞒一些事。但是当对方问起时,一定不要撒谎。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行为。
不多时,纪时泽带着魏嫣然成功避开了所有守卫,来到了一个小院子。他们二人站在一棵树上,看到了院子底下一个身穿黄褐色衣衫的少年正拿着纸扇,一下一下戳着笼子中的鸟雀。
飞鸟扑棱着翅膀,羽毛乱飞,但仍旧躲不过少年的纸扇。只能“叽叽喳喳”痛苦得叫着,想要引起身前人的同情
但那少年咧着嘴,大声笑着。丝毫不顾及笼中鸟雀的苦痛,只一味继续手中动作。
“有趣,有趣!”
一旁的仆人忍不住劝道,“世子,先别玩了。王妃给你来信了,问你事情有没有办妥。”
“去去去!”纪云乐立刻就沉下脸色,“怎么镇北王府就那么闲,我都出门了,我娘还不放过我。赶明我就挑几个好的舞姬送给我爹,让我娘再没空管我。”
仆人大惊失色道:“世子,这话咱可说不得呀,要是让王妃知道,不得扒了咱们的皮呀。”
纪云乐不悦道:“她不是不在这儿吗?你真是烦死了,去厨房看看我的糕点怎么还没好。”
树上的魏嫣然忍不住皱眉,哪有当儿子的这么对娘的?给他爹送小妾,居然就是为了让他娘没有时间管他?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不过从这两个人的对话中,她也得出了一个信息,眼前的这个少年是镇北王的世子,应该就是那两个衙役口中所说的上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