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猛然意识到昨晚她费劲扫了半天的纸巾是用来干嘛的。
但大多数时候拿来垫桌脚的纸都是有点硬度的纸或纸板之类的,加上她昨晚看过去的时候,那就是一个纸团,也没叠过,就没往这个方向想。
她看着男生重新拿了纸叠好垫在桌下,把扫把往身后藏了藏,连自己原本要干什么都忘了,在心里打了腹稿想去道个歉。
脚才跨出一半,下一秒,沈听原满脸倦容地将书包甩到桌上坐下,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有起床气的人都不好惹,她过去说几句话让他觉得烦了可不太好,林桑想了想,还是另挑时间吧。
她转身就把扫把放了回去,回教室的时候甚至都没敢从后门走,而是径直从走廊穿过走的前门。
沈听原同桌并没有注意到她,一个劲在沈听原耳边吐槽:“我都交代过几回了,这纸是垫桌子用的别给我扫了,怎么就有人老是记不住。”
沈听原嘴里叼着一包牛奶,视线落在窗外那道快速移动的身影上,含糊不清说了一句话,同桌没听清:“你说什么?”
沈听原将最后一口牛奶吸完,大言不惭地说:“我拿的。”
“大哥,它招你惹你了?”
“这倒没有。”
“那你拿了干嘛。”
“最近手痒,总想干点缺德事,先从身边人下手。”
同桌忍无可忍:“你大爷的,痒就剁了!”
*
林桑一直没在学校遇到林景,她和方倚霏打听了一下,方倚霏有些好奇道:“亲哥哥啊?那他怎么连你转过来了都不知道。”
林桑:“大伯家的哥哥,这不是没来得及。”
方倚霏了然地点点头说:“他就在咱们楼上那个班,你现在上楼估计就能见到他。”
“这样啊,”林桑说着,看了眼时间,距离上课时间还剩不到五分钟,“我还是等休息时间多一点的时候再去算了。”
“……”
课间操结束后,林桑和方倚霏挽着手回教室。
快到楼梯口时,方倚霏看着楼上问:“话说你不去找你哥了?”
林桑摇摇头说:“不了,反正早晚能碰上。”
说曹操曹操到,林桑被人敲了下后脑勺,她用脚趾甲盖都能猜到是林景。
她吃痛,捂着头喊道:“林景,很痛的啊!”
林景插着兜抬眼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浑得不行:“是吗,我怎么没感受到。”
林桑气得像小时候那样抓起他的手臂就想咬,林景早有经验,侧身闪到一旁,不爽道,“小没良心的,转过来了不知道说一声。”
“我才没有!”
“你就有!”
兄妹两小学鸡式的斗嘴看得方倚霏直笑,她示意林桑他们聊,自己先回教室后就离开了。
林景站在中间挡了道,有人上楼,他让了一下,被林桑逮着机会,眼疾手快踮起脚给他来了个脑瓜崩。
林桑弹完后有些得意,一时间忘却后面还有一级台阶,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后倒,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只手撑在她腰后把她扶回原位。
林桑缓过神,一颗心重重跳着,转头想道谢,对上沈听原幽深的眸子,喉咙干到发痒,腰后被触碰到的地方隐隐发烫,她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才小声说:“谢谢。”
“没事,以后小心点。”
“好。”
沈听原点了下头,随即跟林景打了声招呼。
临近上课,有老师拿着书上楼,林景也没跟她计较:“有空再来找你。”
林桑:“……你还是别来了。”
在走廊打闹的同学都陆陆续续回了教室,沈听原手搭在栏杆上,低声提醒她:“快上课了。”
林桑听到他的声音才想起他的存在,她还以为他已经回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