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纾禾声音断断续续,字不成句,她磕磕绊绊,艰难吐出一句。
“哥哥,我不喜欢锦鲤的。”
只怕日后,她再也见不得“锦鲤”二字。
汗珠一点一点自鬓角滚落,宋纾禾抱着孟庭桉的臂膀,指尖颤栗。
“我只喜欢哥哥的。”
宋纾禾脸上满是泪水,泣不成声。
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胡乱喊着“哥哥”“哥哥”。
似是想求孟庭桉为自己做些什么。
锦裙重重叠叠,半遮半掩。
欲盖弥彰。
孟庭桉眸色沉了又沉。
他动作轻而慢,将宋纾禾抱在书案上,又拍拍她双膝。
孟庭桉耐心从容:“自己抱住,好不好?”
泪水积攒在眼眶,宋纾禾轻声哽咽,双手颤巍巍,依言照做。
那双望向孟庭桉的眼睛满是哀求。
孟庭桉脸上柔和一瞬。
不过,也仅仅是一瞬而已。
他嗓音微哑,轻柔抚过宋纾禾覆在脸上的长发:“二十八。”
“什么?”
宋纾禾不明所以。
孟庭桉勾勾唇角,并不打算为宋纾禾解惑,他也……不打算帮宋纾禾。
“哥哥,你……”
意识到孟庭桉要做什么,宋纾禾难以置信睁大双眼,连连朝后退去。
“哥哥,我不喜欢锦鲤。”宋纾禾语无伦次,“我一点也不喜欢。”
她更不想要日后永远同那尾锦鲤相伴。
她害怕。
“哥哥、哥哥……”
一声惊呼忽的响起,眼前蓦地出现一团一团的白色,宋纾禾瞳孔骤缩,垂落的手指轻飘飘落在孟庭桉掌中。
十指紧握。
她又一次听见孟庭桉低声的安抚。
“听话,绒绒。”
锦鲤彻底消失了。
……
铺在暖阁的狼皮褥子又一次换了新。
苍苔浓淡,空气中飘荡着丝丝缕缕的桂花香,似有若无。
雨落屋檐,宋纾禾醒来时,天色尚晚。
乌云浊雾,天色灰蒙蒙的,不见一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