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邻居显然没想到他这么淡定,没忍住试图再次规劝他迷途知返:“我觉得你这个年纪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关你屁事,花的又不是你的钱。”骆清河被缠烦了,蹙起眉准备转身走人。
结果他就看到女孩一双清亮得宛如墨玉剔透的眼睛幽怨的盯着他,语气幽幽道:“不是,你不会真的以为一只碎嘴八哥会自己赚钱吧?”
骆清河:“……”
看来他找到了,院子里那只黑色八哥的怨种主人。
隋昭昭往右侧了一步,没有了骆清河的阻挡,她一眼就看到了在院中宛如站军姿一眼的黑八哥,扬声叫了一句“徐二”。
刚刚怎么都不肯往前走一步的黑八哥,立刻训练有素高贵优雅的飞到了隋昭昭的肩头。
小小的黑不溜秋的脑袋僵硬的高昂着,眼睛把天空快要盯出了一朵花来,就是不看骆清河一眼。
像极了在外偷情遇到正宫捉奸还死不承认的渣男。
“你这个时候又在给我欲盖弥彰什么呢?”隋昭昭冷笑一声,揪住黑八哥的后脖颈,把它提溜起来,“蠢鸟。”
骆清河那座被窗帘掩盖住的设计师得意之作,终于能够在阳光明媚的一天大白于天下。
那是隋昭昭搬来半年多,第一次到邻居家做客。
“所以你报救命之恩,为什么要用我的加班费?”
听完骆清河对整件事情毫无保留的叙述,隋昭昭有点咬牙切齿了。
黑八哥一看氛围不对,垂着脑袋安安静静的立在隋昭昭肩膀上,假装什么也不懂。
“你点一下,看看是不是这么多。”骆清河把一抽屉的零钱都给隋昭昭装过来了。
隋昭昭终于看到了安然无恙的待在抽屉里的三张加班费,也不枉她请假抓小偷扣掉的两百块钱。
她十分诚恳的按着自家不孝子的鸟头给屋主道了个歉,幸好帅哥一看就是个讨厌麻烦的人,摆摆手也没多说什么。
“没什么事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隋昭昭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骆清河正弯腰把拔出来的抽屉重新塞回去,闻言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看了窗帘就知道,这家的主人装修风格似乎极致的偏向于灰棕色调,家具是灰的,衣服也是浅灰色的。
弯腰的时候一块衣角轻轻扬了一个弧度,小半截腰一闪而过,腰线深陷线条凌厉。
隋昭昭盯着他出神想了片刻,要说这人清瘦肯定不准确,他手臂上凸起的青筋一看平时就是很注重室内力量训练的人。
但是骆清河身上就是有股说不出来的恹恹的病气,给人一股脾气和精神双重低压线的感觉。
隋昭昭差不多拎着八哥正准备礼貌退场。
不知道是不是塞抽屉弯腰用了点时间,骆清河站起来的时候身体突然晃了晃,他正好看向隋昭昭,那双半聋拉着眼皮的眼睛此时一阵涣散的雾气,伸手似乎想摸把鸟哥算作道别。
结果下一秒,骆清河毫无预兆的从一个清冷帅气邻居变成了一个僵硬的直板骨架重重砸在了隋昭昭身上。
只剩下温热微弱的呼吸落在隋昭昭颈边。
隋昭昭大惊:“?”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总不会是我把钱都要走了,你又打算碰瓷捞回来吧?
不过一看这直板骨架的气质就是花钱养出来的贵公子,应该就是单纯的晕了。
坚硬的骨骼胳得她生疼,隋昭昭僵硬的站着不敢动:“这位……邻居,你没事吧?”
她虽然说是学过一些医疗护理知识,那也仅仅是针对动物而言的啊,人的病她也不会看,隋昭昭只好先把不省人事的骆清河挪到沙发上去。
她拍了拍骆清河的脸:“醒醒,能自己醒过来吗?不能我叫车去医院了。”
隋昭昭发现骆清河禁闭双目的眼皮短暂的挣扎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医院”这两个字的生理反应,反正她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