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好,这女子在司徒俊文牢房的所言所行,只有他看见了……
言冉瞧见齐暮川眸中寒意渐消,小声问道:“说——什么都可以说吗?”
“你想说什么?”
“想问问,齐公子,那你是景王吗?”
……嗯?
齐暮川觉得有点好笑,但面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道:“我昨日把玉佩交还给你时,不是答应了会查清将军府旧案么。”
顿了顿,他又拿起令牌说道:“我景王府绝不会出现这种东西,这种代表身份的令牌,除了会引来祸事,别无意义。以后若有这种事情需要我帮助,你只管找我。”
……
他说,需要帮助,只管找他?
言冉眨了眨眼,正在努力理解眼前男子的态度突变,就听他又补充道,“毕竟言将军曾有恩于我,我自当照看好他的女儿。”
噢,原来是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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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冉坐在刑讯房内,思忖着这齐暮川虽然脾气不太稳定,但好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在确认她是将军之女后,不仅没有责备她偷拿令牌,居然还有求必应,连她想在旁听他审讯一事都欣然应允。
“司徒俊文,你与人勾结,伙同山匪为害一方百姓,证据确凿。今日若能如实交代这写信于你之人是谁,我尚能禀明圣上,或可减轻刑罚。”
齐暮川坐于言冉身旁,不急不缓地开口,手边摆着从刺史府书房搜出的文书。
眼前的釜州刺史司徒俊文被架在刑讯架上,身上已落了数条鞭痕。
“不说?”
“不知道。”刺史冷哼一声。
等入了梁京,他也自会被“那位大人”保下。
想要他死?绝不可能。
只要他死不说出“那位大人”,只要他继续效忠,他就一定会平安无恙。
齐暮川见司徒俊文嘴硬,话锋一转,快速问道,“你府中为何有来自户突的情香!”
司徒俊文眸光微闪,刚好被齐暮川瞧在眼中。
“给你写信之人和户突有关,是也不是?”
“哼,随你们查。”司徒俊文的目光扫过言冉,又落在齐暮川身上。
他记住了,这个王爷,决不能留。
言冉见刺史不仅无动于衷,还露出了轻蔑神色,不由握紧双拳。这般歹人,应当直接往死里揍,让他知道疼,知道怕!
齐暮川动了动手指。
一旁将士会意,扬起长鞭抽打在犯人身上。
十鞭之后,齐暮川喊了声“停”,继续问道,“说,还是不说?”
司徒俊文啐了一口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