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带着白小豆御风到了一处不大湖畔,过去就是属于三岔峡的了然谷了。
带着小丫头走到湖畔,沿着湖有大约三里长的街道,青砖铺地,隔百余步就有一处伸向湖中的码头,只能停靠小舟。
小丫头一脑门疑问,抬头问道:“师傅,清红馆是什么?”
蔡真珠撇撇嘴,“自然是缥清,不过你千万记得别一喝酒就夸酒好,我们的小潭涂最不喜欢别人夸她了。”
白小豆点点头,她不知道为什么,可她知道,听师傅的肯定没错儿。
“小豆,闭眼!”
刚说完,刘景浊猛然转身,巷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白衣佩刀的女子。
少女率先进门,蔡真珠一脸疑惑,转头看了看刘景浊,心说这家伙长得虽然不差,但也不至于迷住我们小潭涂啊!怎么回事?
楚螈抬起头,一愣,挥手打出一道符箓,地上死尸瞬间被符箓散发出的火焰烧成灰烬,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白小豆嘟囔道:“怎么瞧,你都比我师傅年纪大呀!”
当年青椋山最大的生意,就是符箓与丹药。
老妇人起身,笑着抱拳道:“你是掌门,当然要你决断。只是,老身觉得很好选择,一个能与登楼大修士同游,按孟山君传讯内容,甚至与龙丘大小姐有情愫之嫌的剑客,跟一个近年来动辄欺压小山头儿的黄羊府,二者放在一起,实在是太好选择了。”
老舟子闻言,赶忙开口道:“是我老头子话太多了,两位上哪儿?登船吧?”
潭涂提来两壶酒,蔡真珠则是一脸震惊,不敢置信道:“潭涂,你不是在酒里掺水了吧?怎么今日如此大方?”
少女翻了个白眼,随后轻声道:“贵客是中土人氏?”
蔡真珠咧嘴一笑,“素姑这还像点儿人话,这样吧,密切关注山下动静,要是那个年轻人打不过,就去帮手,若是他打得过,且要下杀手,咱们立刻开启护山大阵,到时候就说有个路过的散修,是个好男之人,瞧着楚公子卖相不错就带走了。我还就不信了,老娘还活着呢,他黄羊府敢跟我叫板?除非他们府主破关踏入炼虚了,不然咱们不怂!”
刘景浊嘴角抽搐,想了想,笑着说道:“说的是有一技之长的女子。”
上方女子气极,大骂道:“养你们是摆着好看的吗?事事都要我蔡真珠决策,那等我一死,三岔峡是不是就垮了?”
舟子咧嘴一笑,忽然笑意不断,开口道:“所以说喝上朦胧台的酒最容易嘛!”
一座三岔峡,十余山头儿里边儿,三岔峡、朦胧台、红树城,这是三处当之无愧的地头蛇。其余山头儿虽说算不上夹缝儿里求生,却也是倚靠三座二流宗门讨生活的。
“你可是差点儿把我送进了鬼门关!咱们的账,得好好算算了。”
白小豆眨眨眼,嘟囔道:“咱们这是要去偷东西吗?”
没过多久,小舟缓缓靠岸,下船前,老舟子笑着取出一枚吊坠,瞧模样只是湖中水石所做而已。
蔡真珠没忍住嘴角抽搐,咋舌道:“这小子,你俩谁去打交道?反正我不去,我怕被他忽悠的把三岔峡卖了。”
红树十年换新装,半城蕊蕾一斛酒。
刘景浊没好气道:“晚些时候带你买衣裳去。”
顿了顿,这位蔡掌门说道:“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孟冉与我们三岔峡关系不错的,他活着时,我们还同游过斗寒洲。”
蔡真珠忽然像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蔫儿哒哒的,她看了看刘景浊,轻声道:“跟你说实话了吧,我蔡真珠就是个直肠子,来见你就是想跟你混个脸熟,结个善缘,毕竟都帮你得罪黄羊府了,我三岔峡总不能干肉包子打狗的活计。话不好听,好听的我也不会说,反正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走进小院儿,酒香愈浓,刘景浊没忍住咽了一口唾沫。
走过一处小巷,刘景浊忽的闻见一阵酒香,如此酒香,怕就是那糊涂酒酿造之处了吧?
刘景浊低下头,笑着说道:“咱俩碰碰运气去?”
煮面潭往东的一处山林,有个年轻人笑盈盈卷起袖子,低头对着身旁小丫头说道:“待会儿可不许看,师傅让你闭眼,你就闭眼。”
楚螈大惊失色,如同十冬腊月给人浇上一盆凉水,一个激灵之后,双腿都有些发软。
舟子咧嘴一笑,轻声道:“要说酒水,了然谷的缥清酒,红树城的禁秋酒,朦胧台的酒,可都是一绝啊!只不过这三种酒,也就酒最容易喝到了。了然谷的缥清酒,酿酒的潭涂姑娘,一年只酿三缸,有钱都买不到,排队买酒的都排到几百年后了。红树城的禁秋,更是要等到满城红树开又未开时,取树上蕾酿制,红树十年换新装,半城蕊蕾一斛酒啊!压根儿买不到。”
刘景浊无奈道:“老人家,说话还是要分点儿场合的,你再这么说话,我可就只能换个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