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的成衣铺,兜售之物自然是法衣之流了,给这丫头买上几身法衣,起码也能冬暖夏凉,不至于冻着。
看似只以死了个心术不正的归元气武夫收场,可接下来,神鹿洲西陲的绿湖山与东海黄羊府,可就不那么容易收场了。
白小豆笑嘻嘻点头,心说抓了那么久没抓到,你居然自己跑到我师傅的袖子里去了。
刘景浊摊开手掌,一枚银光闪烁且周身紫色雷霆涌动的飞剑疾速飞来,悬停手心。
年轻女子当即心神失守,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
一位炼虚两位神游,三人沉默不语。
女子一脸不情愿,却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开口道:“我叫蔡真珠,刘公子想喝酒,我请你喝。”
刘景浊微微抱拳,轻声道:“前辈是?”
老舟子说个不停,刘景浊却是悄无声息祭出长风,一道影子瞬间钻入他袖中,刘景浊这才撤回长风,以眼神示意白小豆不要说话。
刘景浊哭笑不得,心说好歹也是二流宗门的掌门人,怎么这么不靠谱儿?
话音刚落,刘景浊抬起小臂,一只个只白小豆拳头大的脑袋由打刘景浊袖口探出,拇指长的触角绕着一圈圈儿白色。
楚螈瞧着两道背影,大气都不敢出。
刘景浊拍了拍身上尘土,眯眼看向那个三番五次杀心外露的持刀汉子。
拳头倒是砸在了刘景浊身上,年轻人依旧不阻拦,硬挨一拳。
结果那老舟子笑着抢话,“这个说法儿倒是妙,无论清馆红馆,都是有一技之长的女子。”
还没有走出去多远,小丫头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师傅师傅,它钻进你袖子里了吗?”
小家伙立马掉头,钻进去袖口。
结果门被人从里边儿拉开,有个一身红衣的少女瞪着眼,双臂环抱,幽幽说道:“掌门,又来偷酒了?”
两人齐齐看向拄杖老妪,老妇人气笑道:“你们什么意思?我就是心肠不好的毒妇了?”
可蔡真珠直愣愣看着自个儿,刘景浊也只好开口道:“与蔡掌门交朋友,我乐意,就冲你这句你知道,三岔峡旁人不知道。但与三岔峡做朋友,蔡掌门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境界越高,天下就越小,熟人也就越多。有些人家没刻意掩藏的事儿,哪怕自个儿不想知道都难。
蔡真珠实话实说,“你三两句话就撩拨的黄羊府跟绿湖山要干架了,心眼忒多,我怕你把我卖了,我还得给你数钱。”
他有一把飞剑!还有两把佩剑,多半也是仙兵。
与此同时,那位女子却是一步上前,气呼呼的拉下楚螈手臂,娇声道:“楚哥哥,我都瞧见你捏碎了传讯玉简,黄羊府很快就来人了,你干嘛要跟他这样?”
刘景浊按住小丫头脑袋,微笑道:“我也谢过蔡掌门阻拦讯息,就是不晓得蔡掌门要请我喝什么酒?”
站在楚螈身旁的年轻女子轻轻扯了扯其袖子,好似一位涉世不深,单纯无比的小姑娘。
一直专心掬水的小丫头忽然开口道:“师傅,只额头上长了一只角,身上还有白色纹路,像牛一样的,这是什么鱼啊?”
走向其中一处有小舟停靠的码头,刘景浊还没开口,撑船舟子便笑着说道:“了然谷一两银子,红树城一枚半两钱,朦胧台十枚半两钱。我看这位公子带着孩子呢,总不至于去朦胧台找寻清红馆吧?”
了然谷中,多半都是五湖四海前来做生意的,三岔峡内盛产一种珍珠,就叫灵犀珠,本身就有帮助汲取灵气之用,再加上这种珍珠整体泛着一种翡翠光泽,种水**漾的那种,所以这灵犀珠会被做成各式各样的饰品兜售。这生意当然是被三岔峡牢牢握在手中,故而这了然谷中,多半都是兜售女子饰品的店铺。
刘景浊点点头,微笑道:“那便就此别过了。”
蔡真珠一碗酒下肚,咧嘴笑道:“可以交朋友,酒我就喝了,刘公子开口便是。”
刘景浊又抿了一口酒,笑盈盈问道:“如果与黄羊府起争执的不是我,只是个寻常散修,那位渡船管事还会在给楚螈一个台阶之后,出手阻拦吗?”
蔡真珠也喝了一口,这次是从自己的酒坛子里倒酒。
“如果不是主动招惹,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