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热得发涨,等了许久才终于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她来了。”映晗的声音中有着异样的兴奋。
而她还晕晕乎乎地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忽然听见了一声冷厉的斥喝:“什么人?”
她心中一惊,忽然被一股力量从树后推了出去。
她跌跌撞撞地站稳,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凌厉的眼睛,一下子将她吓清醒了。
“对……对不起……”
她磕磕绊绊地低下头道歉,连那人长得什么样子都没敢看清。
半晌她才听到那个声音问:“你是哪家的姑娘?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和妹妹一起来偷看他的,又生怕被他捉住告状到了家里,心里一急就捂住脸转身逃了出去,紧张地连映晗都给落下了。
那天她忐忑不安地坐在家里,害怕收到人家来告状的消息,直到很晚很晚,太阳都要落山的时候,映晗才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雀跃激动的笑容。
姜映晚那时还不知晓,住在她隔壁的公子竟然就是勋贵出身的靖安侯世子。
后来他与映晗私下里越走越近,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看她的目光里总是带着厌恶与鄙夷,姜映晚一直以为是自己那天偷溜进他后院的事惹了他不悦。
直到最后,映晗不顾爹娘的劝阻,抛下家中的一切随他一起私奔回了京城。
再次相见,就到了前世他揭穿她身份的时候。
……
她忐忑地将自己与靖远侯世子的纠葛都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有关映晗的部分。
方才陛下真的是吓到她了,她怕提起映晗会让陛下再怀疑起她的身份。
“所以,晚晚便是在那时与他一见钟情了?”天子的脸色看不出喜怒,语气却让人感到一阵发冷。
姜映晚握住他的手,用力地摇着头:“我不喜欢他。”
天子轻悠悠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晚晚当真一点也不喜欢他?”
“真的!”姜映晚睁着圆圆的眼睛,无比真诚地看着他,“他也不喜欢我。”
靖远侯世子对映晗有多么喜爱,对她就有多么厌恶,而她又不是生来受虐的,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处处鄙夷自己厌恶自己的人呢?
天子微微一笑,伸手摸着她的头:“那样就好,就算晚晚实在喜欢,朕也绝不会答应。”
“嗯嗯。”姜映晚乖巧地在他手下点着头。
天子笑意温和:“晚晚将来的驸马必须得经过父皇首肯,朕的公主可不能随意跟一个男人走了。”
姜映晚掀起眼眸怯怯地望着他:“儿臣就不能不找驸马吗?”
天子默了半晌:“也行。”
“真的?”姜映晚眼中露出喜色。
天子目光复杂地看向她:“朕能护你多久便一直护着吧。”
他的晚晚这样单纯,若是嫁给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在他走后磋磨她怎么办?他总不能再气的从地底里爬上来。
如今太子离登基还远着,他得再多告诫太子一番,至少在他走后,太子在继承他的皇位的同时,也要接过他的担子护住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