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说完,只看左右。
许贯忠便是笑着接了一语:“将军心中怕是已有定计!”
苏武点头说道:“却也还要你们集思广益一番,也好印证我心中之念。”
许贯忠再来开口:“若是守城守寨不出,只等朝廷大军到来,虽然稳妥,但功勋就小。此番贼众,本就有大部溃兵,军心定然散乱,若是迎击而去,当可大破,是为大功也!”
苏武点着头,左右又问:“可还有言?”
朱武来言:“此番,当可迎击。以中军稳固,以轻骑两翼,以重骑凿阵,当可大胜!”
便是这两言,武松、鲁达等军将,已然跃跃欲试。
苏武却还问:“闻先生可有谋略?”
闻焕章慢慢来说:“迎头痛击之法,虽然少了几分稳妥,但不得不为也,方腊之贼,兵锋正胜,在这江南之地,更是许多人心所向,正是燎原之势,再迎头痛击一番,方才能真正止住这燎原之势……”
苏武听得点头,却又去看吴用,吴用本来心中有些尴尬,欲言又止几番,见得苏武来看他。
便也开口说道:“卑职算的是其他,算的是人心。便是此番再战,可击敌之军心。我军擅长野战,此番野战之功,岂能不争?若真等朝廷大军来了,只听闻西军也颇为擅长野战,岂不分功与他们去了?此战之后,朝廷大军再来,想来贼人当多有龟缩,少有进取,那就多是攻坚之战也,何处还立得来这般野战之大功?”
苏武听来,那是连连点头,还别说……
吴用这番话,那真是有道理,野战之功,那是能抢就要抢,十万之贼的大功,怕是往后就不多了。
私心去想,那攻坚攻城之战,多让友军上,也未尝不可,几十州县城池,那都得一个一个去打……
既然都是这般思考,苏武起身,好似要下军令,却是先左右看得几番。
武松第一个起身就说:“哥哥,不必犹豫,当迎头痛击,我为陷阵先锋就是。”
鲁达却也起身:“二郎,每次都是你为先锋,这回,换洒家来一次,如何?”
武松摆手:“此分步军与马军,我自带步军陷阵,鲁达哥哥,你便以重骑而去,不与我争,可好?”
“也罢也罢……”鲁达哈哈来笑。
却是不想,一旁还有一个王禀,此时起身开口:“我虽年老,但与贼军作战多时,又是江南本地兵马,此时得将军如此看重之恩,配得诸般精良甲胄兵刃,愿为陷阵先锋!”
众人皆是看向王禀,还有……一些怀疑的眼神。
便是众人都已然见识过贼军精锐之前赴后继,对这个南方人王禀,不那么信任。
王禀见得众人眼神,更是拱手一圈去礼,铿锵一语:“诸位信不过我王禀,莫不是疑我老迈?我虽年满五十,正也身强体壮,一身武艺不比人差,我麾下人马虽少,但个个悍勇无当,初来乍到,尔等不信我也无妨,且让我打上一阵,好在与诸位把酒言欢!”
说完,王禀那礼节,也一圈都敬,只看苏武。
苏武皱眉,也看左右。
却是王荀立马再言:“将军,末将愿随父亲身边,为先锋陷阵,我父子二人,此战,若是亡,便亡在一处,若是立功,那也是父子上阵,好教诸位也知我婺州人不是孬种!”
便是这父子二人,百般请战求战。
武松鲁达一时间,竟也说不出什么,气氛到这里了,都去看苏武如何定夺。
终是苏武开口来说:“江南浴血,百万之贼,那精锐摩尼,我等也有一番见识了,王总管父子,能在这般艰难境地,支撑到如今,必是悍勇非常,既然如此,也好,陷阵婺州兵,随后二郎陷阵营,如此为中军前锋!”
王禀激动不已,已然拱手:“拜谢将军如此信我,此战,定当效死!”
便是初来乍到,要想站稳脚跟,要想得众人敬重,唯有证明自己一次,只要这一次证明了自己,来日,苏将军才会真有信任。
苏武面色严正:“那就午后开拔,把战场定在武康北四十里,如此去,正好明日午后接敌!”
“得令!”众人起身,得令之后,自就要各自去忙,开拔出征之前的工作,也是繁复非常。
只待午后,湖州城头,乃至城池外,挤满了人来看。
城中也传,此来,二十万大军,乃是三王方貌亲自领兵,何以真正十万之数,又成了二十万大军?
自古如此,便是有人二三十万大军,也敢说是八十万,壮声威声势之法也。
也可见,湖州城内,那贼寇的内应或者探子,也不在少数,便是这般的消息,便出自这些人之口,这也是屡试不爽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