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太子闻言并未在意,阴柔眼眸渗出几分笑意,开口道:
“我们夜郎国民风开化,无论男女,谈及婚嫁之事,皆可大方表达,更不会对再嫁之人有什么闲言碎语。
皇后娘娘大可放心,于私,促成一对天赐佳缘,于公,更有利于两国长久邦交。”
皇后望着座席上阴鸷假笑的夜郎太子,恨不能在他那刀疤脸上划上几刀,以解心头之恨。
但随即又轻笑道:
“我那女儿曾为人妇之时,常年未曾有孕,太医诊断为其先天落下的病症。本宫不允此婚事,也是为了夜郎的子嗣绵延考虑,太子莫要误会本宫的苦心才好。”
好话赖话都说遍了,谁知那夜郎太子油盐不进,仍是梗着脖子要求娶皇室女,只是这回开口却松了几分:
“我此次前来是代表着夜郎国,若是皇后娘娘不肯将公主赐给我,那也太不给我夜郎颜面了不是?”
夜郎太子眼珠轻转,眼中阴柔笑意又深了几分,望着皇后道:
“若是皇后娘娘不忍割爱,不如在大夏朝中之中另选一位,也算全了夜郎与大夏多年来的友好邦交。”
皇后自是十分愿意,一个好字刚说出口,话音还没落。
白婳便瞧见那双阴柔眼眸似看猎物般深深盯着自己,夜郎太子开口道:
“我要你。”
比白婳更先诧异的是白霆、白朝宗父子。
这夜郎太子,究竟搞什么名堂?
白婳方才贪杯的几分醉意,霎那间全都消散不见。白婳直起身子,面无表情道:
“我克夫,我曾有过的夫君现而今埋在黄土之下,尸骨未寒。”
“我不怕。”夜郎太子毫不在意地看着白婳。
“我克子,我唯一的女儿,也已命丧黄泉,不幸夭折。”
想到蓉儿,白婳呼吸一滞,那绵延不绝的锥心刺骨之痛又如涨潮般席卷全身。
白婳忍下心中思绪万千,冷淡抬眸道:
“太子金尊玉贵,何必娶我这克死丈夫女儿的残花败柳。别我今天嫁与你,明日便守着你的棺材送你上路。
太子,如此可是得不偿失啊~”
白婳冷笑一声,而那笑容中却蕴存着对失去女儿的自嘲。
元宵宴会上的众人早就对白婳心生好奇,其幼女丧命引出太子一案。而其夫君是为国舅之子,居然被以叛国罪处死,国舅一家降职外任,非召不得入京。
种种变故令人咂舌,怎么跟这白婳沾边的就没个好?
一时间,席中不禁窃窃私语。
白婳以为还需同这夜郎太子费心周旋一番,却不想太子就此收了口:
“我虽倾慕大夏女子,但也不是强逼强娶之人。若郡主无意,那请皇后娘娘为我令泽佳偶便是。”
话毕,夜郎太子抿了抿唇,依然噙着那抹阴柔的笑意,转身向皇后道。
太子收了口,热闹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