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试探都略过了,直接说了吗……?”
眼前的这个“安本诺拉”,越来越不像方白鹿记忆中的那个“外门道士”了。
曾经方白鹿和外门道士之间,可少不了试探博弈与虚以委蛇。
虽然方白鹿本来就知道,安本诺拉可以看出自己的小算盘……
但她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反倒让方白鹿原先想好来搪塞的说辞无从出口。
方白鹿轻轻按了按大腿上伤口旁的皮肤,丝丝血水挤了出来。
“还有触觉但是没有痛觉……不是普通的麻醉药。”
他抬起头,看着安本诺拉面罩上倒映出的影子:
“有些信息你不能透露,有些问题你也不能回答……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安本诺拉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
黄五爷的狗眼睛在方白鹿和安本诺拉之间滴溜溜来回扫动,一点声音也不敢出。
方白鹿指了指巨大的塑体泡沫球:
“帮我拆开吧?里头的东西我还想带走,值上一大笔钱。”
安本诺拉顺着他的手转过身,冲着塑体泡沫球发出一声轻且短的嗤笑:
“哈!又是这个……方老板,你只有这一招?”
“对你不挺有用的么……”方白鹿暗暗腹诽,等着安本诺拉发功。
飞剑圆柱从安本诺拉的袍袖中无声无息地飘起,道道白线从中交缠而出,凝成剑形:
巨大粗野的剑刃,细小窄圆的剑柄,白瓷似的外表——安本诺拉的飞剑,“兰草”。
下一次眨眼,“兰草”已经出现在塑体泡沫球旁。
它那狂暴狰狞的纯白剑刃在塑体泡沫球上不断卷动,像是一把凿子在雕刻着石像。
随着塑体泡沫的碎片纷飞,黄五爷的无头身躯与义体搂抱在一起的身影浮现出来。
扑通——
没有了塑体泡沫的固定,它们一起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
“兰草”的剑刃剑身无声地消散,圆柱又飞回了她的袍袖中。
安本诺拉静静打量着方白鹿的义体,一道红线在面罩上闪动:
“方老板,原来你是想……算了,回你店里再说吧。那个精怪需要处理一下。”
“这样就看出义体的端倪来了……?”方白鹿一愣。
黄五爷呜呜地哀嚎几声,就像真正的黄狗似的。方白鹿检查过,黄五爷的头颅虽然有发声装置,但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口出人言。
似乎它只有在上身时,才能说“人话”。
安本诺拉向周围示意了一下。
“这里的东西,你打算怎么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