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默默放下自己的牌:「我是红桃A。」
裴以宁立马变脸,对陈让莞尔一笑:「做吧宝贝,我爱看。」
「……」
陈让输了,罚了一杯酒。
玩了几局场子热起来,终于让裴以宁拿到国王牌,她单手掐腰站在那里,慢悠悠地说:「都是朋友,我不为难大家。我想看黑桃J用嘴巴叼一颗葡萄喂给红桃J。」
我低头看自己的牌,黑桃J。
裴以宁从我的表情判断出我是其中一个倒霉蛋,幸灾乐祸地说:「红桃J呢?」
就在我做好准备罚酒的时候,另一张沙发上的江荆轻飘飘丢下自己的牌,红桃J。
眼下的场面恐怕是裴以宁最想看到的,她眼睛都亮了,强忍着嘴角上扬的冲动,把一盘葡萄端到我面前,说:「选一颗吧~谈老师。」
我犹豫。
「不做罚酒三杯哦。」
馀光瞥见江荆,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看不出愿意或不愿意。而他身边的方意扬,脸色不太好看。
我慢慢拽下一颗葡萄。
裴以宁心满意足地让开,回身问江荆:「葡萄需要剥皮吗,江总?」
江荆淡淡地说:「不用。」
是同意的意思了。
我们两个从他进门到现在都还没有说过话,也几乎没有眼神交汇。江荆在社交场合往往有一套合群的伪装,即便我不理他,他和我的朋友们相处得也很和睦。
我拿着葡萄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江荆抬眸看我,淡漠的眼神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第一次在夜场重逢那天。
周围人除了方意扬都在起哄,我咬住葡萄倾身靠近江荆,微微歪头,寻找将葡萄喂给他的角度。
江荆脸上原本没什么表情,直到我快要碰到他的嘴唇时,他睫毛颤了颤,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识的反应,抬头往前一迎,接住葡萄的同时,嘴唇碰到我的嘴唇。
裴以宁激动尖叫,其他朋友也纷纷吹口哨鼓掌,其实这样的触碰对我和江荆来说无关痛痒,但在众人目光下,还是有一些隐约的羞耻。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直身子,不经意间看到方意扬,他正在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我,像某种动物打量自己的天敌。
我坐回自己的位置,游戏继续,屁股还没坐热,下一局又抽到我。
这次我的惩罚是抱着另一个倒霉蛋的脖子喝一杯酒。
裴以宁故意叹气:「完蛋了,这把又是直男劫。我们谈老师对直男的吸引力,像肉包子对狗。」
另一个被选中的倒霉蛋口无遮拦:「给谈蕴当狗老子愿意。」
裴以宁「嘁」了声,话锋一转问江荆:「欸,江总是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