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真假的光晕。 镇东头张老伯的豆腐挑子已压弯了露水浸透的扁担。两盏油纸灯笼在雾中晕开暖黄的光晕,照得青石板上蜿蜒的水痕泛着鱼肚白。老榆木梆子敲着节拍,豆腐屉里腾起的热气裹着豆腥味,惊醒了檐下窝着的麻雀。 "两斤新鲜豆腐,给您给切三角。"挎着竹篮的妇人将铜钱按进木案缝隙,"昨儿刘铁匠娘子教的煎酿方子,说是淋上存起来的秋油更鲜甜。" “真的吗?”排队在后面的另一妇人答,“那今年立秋我家也做点。” “你要吃自己来我家,我匀一下给你就可以了,这暑夏才刚冒头立秋得等哪儿去了。” 张老伯的刀刃在晨雾里划出银弧,豆腐颤巍巍立在荷叶上,切口处渗出蜜似的浆水。 他孙子狗娃趴在挑子底下,正用苇秆逗弄竹笼里的蝈蝈,忽见雾中浮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