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没有多留,迈步朝门前走了去。
他的伤口在方才顶多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但这会步子已不似刚回来时那般飘忽,好似正常无异。
谢聿开门走了出去。
江绾很快听到院中下人讶异向谢聿行礼的声音。
随后,门前传来低声:“世子妃,小的进来了。”
江绾这才回过神来,迈步走向里屋,隔着屏风,道:“进来吧。”
钦羽进屋后动作利索地收拾起方才的残局。
江绾转身看向床榻,犹豫一瞬后,还是动身躺了上去。
这张床榻从她嫁入国公府后,便是她一人在睡。
她喜柔软身下又多垫了两层鹅绒,被褥也换成了她喜欢的藕粉色。
乍一看好似仍是她独居的闺房,但实则谢聿才是居住此处更久的主人。
江绾对此应是早有准备的,连那种册子也在成婚前后看了好几次。
谢聿负伤,今日应是什么也不会发生,但两人总归是要头一次同床共枕了。
江绾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钦羽退出屋中时低声禀报了一声。
过了没一会,便又有开门声传来,是谢聿回了屋。
屏风后又传来谢聿捣鼓药箱的声音。
他方才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取出利器,让他得以平静如常地出现在其余下人面前。
洗去一身血腥换了干净的衣裳后,他才开始为自己的伤口上药包扎。
这些事他做过多次,已是轻车熟路,习以为常。
除了手上换药的动静,他唇边从头到尾都没发出任何痛呼。
直到他做完一切,欲要熄灭厅堂烛灯时。
他动作顿了一下,想起屋里还有一人。
“江绾。”谢聿唤她,不知她是跑到坐榻上待着了,还是憋在床榻的被褥里不出声。
江绾应声:“怎么了,世子?”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床榻。
谢聿默了一瞬,道:“我熄灯了。”
“……好。”
随着一声轻微的声响,厅堂烛灯熄灭,而后是过道,直至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江绾躺在床榻里侧,她把下半张脸蒙在被子里,听见靠近的脚步声,不由侧头向外看去。
视线还没有完全适应黑暗,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只有一道模糊伟岸的轮廓,蒙着暗色逐渐走近到跟前。
江绾蓦地转回头去,身子躺得笔直,好似自己已经睡着。
屋内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两道声音交错传开,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随后,床榻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江绾呼吸一窒。
在身侧被褥被撩动的下一瞬,感受到一股热温争先恐后地挤进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