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怡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还在乐团的琴房吗?”齐衍礼的声音经过手机电流的处理,愈发低磁温柔。
纪知鸢点头,而后意识到他看不见他的动作,连声道:“在。”
齐衍礼又问:“琴练完了吗?准备下班了吗?”
“练完了,我正和同事聊天。”纪知鸢下意识看向乔怡。
不知怎么地,对面突然噤了声。
等了半分钟,纪知鸢始终没有听到齐衍礼的下一句话,她不由得出声询问:“喂?齐衍礼?你还在听吗?”
“嗯。”对面秒出声,随后是一阵嘈杂的噪音。
呼啸而过的风声混杂着汽车的鸣笛声一齐钻出听筒。
纪知鸢蓦地察觉到,他好像在外面。
又隔了几秒,齐衍礼找回自己的声音,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方才信号不好。”
“爷爷说想见我们了。”
“好,那我先去医院等你。”纪知鸢走向门口,顺手拿起放在木柜里的外套。
“在门口等,我五分钟之后到乐团楼下。”
纪知鸢停住脚步,“啊,不用那么麻烦,不用特意绕路过来接我。”
他的公司和她的乐团,一南一北,相距甚远。
齐衍礼说:“我下午在附近办事,正好顺路。”
哦,原来是正好顺路。
她自作多情了。
“好,我现在下楼。”
挂断电话,纪知鸢回头向乔怡道别。
“小怡,到时候我找人打听到了你想知道的有关于祁佑航的消息,再告诉你。”
“我现在要和齐衍礼一起去医院探望爷爷。”
“我先走了。”
另一边,堵在车流中的黑色库里南。
结束通话后的齐衍礼靠在后背上小憩。
而坐在副驾驶的李彦捧着蓝色文件夹,余光悄悄探向后视镜。
顺路。
听到齐衍礼说出这个词,李彦差点儿惊掉下巴。
现在是车流量最大的下班期间,他们跨越京市南北,在路上龟速般地行驶了两个小时。
他想知道,他们这是顺的哪门子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