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耘递过去一瓶水。
蒋晗心接过道了谢,不禁叹了口气,“多少个家庭就这么说没就没了,但你能想象吗?掖城这边还算是好的。”
“震中廊城周边各地,死伤要比这边还惨重得多,救援所谓的七十二小时根本不够用。”
哪怕官兵们没日没夜地救援,能抢救出来的遇难者都是少之又少。
“蒋姐,别想太多,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行。”
如果说来的时候,夏耘是抱着在相处中让旁人认识自己,让流言不攻而破的念头。
那么现在,她心里却已经明白,流言导致的斥骂,不过是受难者找到的一个发泄途径。
流言中的人是谁,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事情的真相又是如何。
没人关心,也没人有心思关心。
蒋晗心拍了拍她的后背,“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比我小?”
夏耘有些茫然地看过去,她笑道:“我到底也比你经历了这么多,总不会这么容易就钻进死胡同里。”
“倒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我回去会和薛副部长提一提,让你们安城部分撤退的时候,都能去沾一沾那位专家的光。”
“啊?”夏耘听懂了赶忙摇头,“我感觉我还好,就不用麻烦副部长了吧?”
蒋晗心被她逗笑了,“副部长说你该高调的时候不高调,还真是说对了。”
她哪里是只为了她?
安城部分的支援是最早到的,首都来了以后也没说退居,而是都坚持到了现在。
长期待在这种压抑的环境里,谁说会不会生出什么障碍来?
要说这事还得感谢夏耘呢。
流言来的及时,某种程度上还真是转移了这群战士的注意力,八卦有的时候也是有很大的用处的。
夏耘这么一听,羞愧的同时也觉得有道理。
回去和秦屿说过后,才知道他手下确实有不少战士状态都不太对。
苦了谁都不能苦了自己手下的兵,他们当即决定好好地麻烦一下那位专家。
于是薛副部长和秦屿的申请几乎是同时打了上去,然后在那位专家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下,指令下来了。
夏耘又跟着做了几日的安抚工作,最后一天还是被亲自找来的秦屿抓回去的。
“安城部分明天就要撤离,离开前你也去看一看。”
夏耘看出了秦屿眼里的担忧,但她觉得自己的状态还好,不是逞强的那种。
要是真要说的话,她觉得和秦屿的摊牌是其中的一大因素。
每日都有还算整洁的环境让她休息,秦屿时不时就要凑上来亲一亲她,她就是真有什么障碍,也早就被亲没了。
但这话她说不出口,“那你也要去。”
夏耘扯住秦屿不放手,“你手底下的兵都是年轻气盛,哪个不比你要面子,你这个做团长的不身先士卒,做个表率怎么能行?”
秦屿觉得这话有些奇怪。
什么叫他手底下的兵都是年轻气盛?所以比他要面子?
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年龄,如果没记错,他是比夏耘大了五岁,而不是十五岁。
旁边是摆放物资的帐篷,他们本来只是经过。
谁知道夏耘一个晃神,就被秦屿拉了进去,抵在了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