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沐遥眨眨眼狡黠道:“放榜当日你就知道答案了,封建迷信加名人效应等于绝杀。”
日影西斜,医馆内渐渐暗了下来,慕潇点亮了堂内的烛台,烛光照亮了药柜上的铜环,慕潇坐在诊案前,正在替一位病人把脉,她额前的发丝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如同她的医者仁心。
崔译文带着礼物沿街寻找潇湘医馆,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他循香而去。
正堂的中央高悬着黑底金字的匾额,上面题写着“悬壶济世”四个大字,笔锋苍劲有力,堂内侧墙立着一排高大的深褐色的药柜,上面是密密麻麻排列着的小抽屉,抽屉上贴着白纸黑字,标记着药材的名字,一位老者正在拿着药帖为病人配药材。
一位素色衣着的姑娘在诊案前为病人把脉,眼神专注温和,崔译文认出,她便是在京郊外只有一面之缘的慕潇姑娘。
老者缓缓地走出来,崔译文的外衣已冰冷冻人。
“慕姑娘。”他唤道
慕潇回首,认出了他。
“崔将军,上次京城匆匆一别,未曾想到那么快见面了。”慕潇说道
崔译文恭敬有礼地送上特意从京城带回来的蔓越莓饼干,是南烟楼大厨在黄沐遥的指导下推出的新品,备受顾客的喜爱。
“慕姑娘,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崔译文含笑道
“崔将军有心了,特意从京城给我带了礼物。”
”慕姑娘医者仁心,远赴南境开设医馆,是南境百姓之福,是崔某之福,今后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慕姑娘尽管开口,亦可前去崔府寻我。”崔译文真诚道
“那我便不客气了,先行谢过崔将军,只是慕遥有一事相问。”
“慕姑娘是想问世子在京中的大事可成?”崔译文看出了她的心思,问道。
“正是。”
“世子托在下告知慕姑娘,事已成,涉及杀害江临百姓及慕家堂的若干大臣已被陛下降罪杀头,家眷流放苦寒之地,秦仕礼被冠以罪臣之名,其家眷亦被流放,秦夫人与世子达成交易,出面指证秦仕礼及户部大臣暗中勾结的来往细节,世子暗中保下秦仕礼的三个孩子,送入宫中入了奴籍。”
“如此甚好。”慕潇深吐了一口气,眼眶有些温热。
星辰闪烁,许是收到了人间的来信,无声地回应着。
绿茵茵的辽阔草地,阳光收敛了晶莹的水珠,宜策马奔腾,宜打一场酣畅淋漓的马球。
宋一隅,宋繁祗二位当朝备受皇帝荣宠的皇子,一如既往地聚在一起打马球。
他们一同进入马球场,面带微笑,交谈甚欢,仿佛亲密无间,上演兄友弟恭的戏码,场边上的大臣和宫女太监们纷纷赞叹他们团结和气的兄弟情。
路越身穿盔甲,风尘仆仆地赶到马球场,向二人行礼请罪道:“微臣来迟,望两位殿下恕罪。”
“指挥使大人身负重任,公务繁重,尽心尽力,劳苦功高,此等小事不必挂怀。”宋一隅夸赞道
宋繁祗接过话茬,“是本王思虑不周,竟昨日才递了请帖。”
宋一隅的目光闪过一丝阴翳,路越敏锐地捕捉到了。
“是微臣的过失,两位皇子的请帖送至都前殿,案桌上堆了许多公文,洒扫的婢女擦拭案桌,碰落两位殿下的请帖,竟随手塞进了公文里,方才微臣才发现,故匆匆前来,望两位殿下恕嘴。”
“无妨,今日尽兴即可。”
旗帜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宋繁祗问道:“听闻指挥使大人打的一手好马球,在京中颇有盛名,不知今日本王及皇兄谁能荣获指挥使这名得力大将,在马球场上拔得头筹。”
宋一隅手中的扇子轻轻摇曳,等待着他的答案。
路越卸下了盔甲露出手臂,包扎着纱布,洁白的纱布已被鲜血浸透,殷红的血迹如同墨染般扩散,鲜血顺着纱布的边缘渗出,凝成血珠滴落在地,路越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歉意道:“微臣日前不慎受了伤,手臂上的伤口深重,手力尽失,抬手已颇为困难,今日恐是不能上场一战,败了二位殿下的雅兴。”
谁也得不到,两位皇子身着华贵的骑装,威风凛凛地策马进场,双方的队伍对立在中线两侧。
宋一隅手握球杆,目光温和,语气谦虚地说道:“三弟,今日我们兄弟二人全力以赴,定能打出一场最精彩的马球。”
宋繁祗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屑,回应道:“二哥说的正是,臣弟定当全力以赴,以示对二哥的尊重。”
太监敲响了锣鼓,比赛开始,边上的侍卫们击鼓助兴。
路越在席间坐着,太医正在替他重新包扎伤口,纱布黏着血肉,取下时疼痛袭来,路越咬紧牙关不发出一声呻吟。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混合着草药的味道,伤口被重新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