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杳总感到不自在,又觉得和沈观并不熟悉,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在屋子里,还总要牵她的手,分明昨晚之前是一对陌生人,今天就要用夫妻相称了。
姜清杳索性就让沈观去看书。
沈观动动嘴唇没说什么,漂亮的眉眼专注地看她一会儿,也没等到姜清杳松口,就灰溜溜的走了。
对,灰溜溜。
是姜清杳给他加的形容词,实际上少年身长玉立,今日又穿一袭烫金滚云的衣袍,怎么也说不上灰溜溜。
但姜清杳就是莫名看出点这意味来。
一直到晚上,沈观终于出现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日里姜清杳对沈府用膳地方的遥远表现出来的不满太过明显,下午的时候有工匠搬了一张崭新的黄花梨木的桌子要两人的院子正厅来,侍女们整理一番,半夏去问,沈府的丫鬟便说是公子说府上人丁不多,以后用膳就摆在院子里。
说的倒也是,沈府如今正儿八经的主子,只沈观和姜清杳两人。
但姜清杳想,沈观应当是注意到了。
晚膳的菜肴仍是双数,又都是姜清杳爱吃的,样样都合胃口,她吃的开心,沈观看的开心。
姜清杳吃饱喝足后,问沈观:“你们请的是哪里的厨子?怎么天南地北的菜都会做?”
姜清杳毕竟不是土著,前世吃过的菜式多了去了,因此她爹姜县令才总说她分明足不出户,却总能换着花样的点菜,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
沈观眨眨眼:“从京城带回来的。”
喔,那倒说的过去很合理了,毕竟即便是古代的京城,也可称得上富贵迷人眼,那儿的大厨见多识广,会做的菜式多也不稀奇。
姜清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对了,下午府里的关管事来找过我。”姜清杳把事情经过一说,委婉的表达了自己不想管账的意思。
沈观捏着她的手,沉吟一会儿:“是我考虑不周了。府内琐事繁多,容易忧神,往后我让关管事定期向你汇报即可。”
姜清杳松口气,又指了指:“你的账本都在那儿呢,我没乱动。”
姜清杳让芸香将那些账本收进小匣里了,放在柜子最上层,还上了个小锁。
沈观顺着看了一眼,笑了笑。
“好,那就放那里吧。”
啊?
姜清杳睁圆眼儿,有些不解。
“你不拿回去吗?”她正要把小钥匙找给他呢。
下午半夏和芸香整理的时候,不停地惊呼,跑到姜清杳蹦来蹦去,一会说哪里哪里竟然是姑爷的地,一会儿又说原来哪个地方有沈家的股。
姜清杳听着,也觉得这一小匣子价值有些不菲,出于谨慎,她让半夏把自己原来用来锁私房钱的小匣的小锁卸下来给沈观的账本匣锁上了。
沈观脸上的笑容不易察觉地淡了一些,少年垂眸,看上去有些失落。
“清杳,你要我拿到哪里去?”
姜清杳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