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就像一把刀子,毫不留情地挑破她所有的遮掩。
宋青梨不说话,只能默默承受。
面对她的哑火景川也有些意外,盛怒一点点蔓延,却无从宣泄。
盯了她几秒,然后粗暴地将简历揉作一团。
兀自塞进肮脏的垃圾桶,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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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天来上班确实没太多事。
上午开过新人会,讲讲企业文化和几条红线,顺便让大家整理整理自己的资料,过两天有个新人团建。
各家小组长领回去发放工牌工位。
她的位置靠窗,时不时还有微风飘入。
等春天或者秋天来了,应该很舒服。
宋青梨将名牌插入工位,旁边的位置空空如也。
听hr说,是个女孩子。
明天才来报道。
她点点头,一混就到了下班。
回家吃完饭,闲不住,又开始出来到处乱晃。
一晃一晃的,就晃到了南桥寺庙。
古董店还经营着,门口香炉灰烟袅袅。
她不敢停留,快步进庙。
小室两壁摆满了灵龛,夜晚人不多,一起来上香的还有一对夫妇。
他们看上去感情很好,大妈往哪儿走,大爷就勾着她的手臂往哪儿走。
宋青梨盯了几秒,收回视线。
她燃了三炷香,鞠了几躬,拜拜,然后安安静静地和照片上的人对视,和尚一边敲击木鱼一边诵念经文,不知是光线缘故还是现在的摄影技术发展太快,爸爸看上去还很年轻,嘴角也还保持若有若无的笑容。
那笑很温柔,以至于她有一瞬的恍惚。
总觉得爸爸还在世。
爸爸的香炉里埋着几簇香根。
数量众多,起码在十把以上。
宋青梨今年回南潭拢共就才上过两次香,其余的不知道是谁上的。
出门落雨,香客们围在屋檐下,门口人头攒集。
白雾翻涌,细密的雨丝连接成线,不远处青色的香炉还蹿着暗红的火光。
光线明明灭灭,淋到她的脸上。
视线虚焦,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和大爷一道出门,也一道在门口停下。
叫大爷好像也不太合适,但他看上去年纪确实挺大的。
半白的头发梳成规规矩矩的偏分,眼窝深陷,眼角满是皱纹。
不过他看上去脾气很好,脸上时时刻刻挂着笑,看上去挺和蔼的。
正想着,大爷忽然开口:“小姑娘,你很有孝心啊。”
“嗯?”宋青梨回过头,长睫霎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