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长得很讨老一辈的喜欢,弯弯柳叶眉下是一双圆圆的大眼睛,脸蛋白得透明,又附着天然的樱桃红。
远远看去,很有福相,像年画娃娃。
但身体仍是虚瘦的,风一吹,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身。
大爷:“我这个月总共就来了两次,每次都遇到你。”
“归于缘分太虚浮,确实是因为你孝顺常来我才能遇到你。”
“真没有。”宋青梨摇摇头,“我这个月也总共就来了两次。”
“是么?”大爷说,“那我们还真是有缘。”
“……”
大爷不愧是大爷,怎么说都能把话给圆回来。
这雨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等了大约十分钟,又停了。
她拎上挎包,准备出门。
大爷身旁一直默默不语的大妈突然说:“小姑娘,可以冒昧地问个问题吗?”
宋青梨停住,“嗯,您问吧。”
大妈小心翼翼的,“也不知道方不方便知道小姑娘你的年纪?”
“26。”
“这么巧。”大爷笑了起来,“我儿子也是26。”
哦。
原来主意在这儿。
“您别不信,别看我这副模样其实我今年还没满50,我儿子现在在上市公司当高管,能力也不错,您看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是否能抽空……”
“大爷。”宋青梨实话实说,“我结过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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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完寺庙,宋青梨一刻不停地出巷。
不是回家,而是去到离南桥不远的一栋别墅。
或许是受到刚才那对恩爱夫妇的刺激,她开始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过去。
然后,由缓步换成疾步。
她飞奔的步伐在临近别墅前缓缓停下。
这栋别墅有些年头了,外边密密麻麻的栅栏东倒西歪,乳白漆脱落,表面原木斑斑驳驳,脚底的青苔混着湿润的枯草,在源源不断的风中摇曳。
像是睡了,又像是没有呼吸。
总之,了无生气。
她踮起脚,站在别墅外向里看,高大的围墙阻绝视线。
只看得见一点暗红三角形的楼顶和郁郁葱葱的榆木。
如此熟悉。
又是如此陌生。
她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住,自从父亲去世后她便很少再回来,确切来说,启程前往北江的那一刻起她就没再回过南潭。
一方面是因为触景生情,一方面是自己还没有能力去接受。
她盯着列表里“妈妈”那两个字片刻,然后举起手机,咔嚓,拍了张。
发给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