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稳稳停在位上,朱时宜暗下决心:“我送你上去。”
她说的云淡风轻。
潘岳瞳孔猛地一缩。
“。。。。。。我没那么弱。”
“别客气,”朱时宜咧着唇,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照顾老弱病残,是社会该尽的职责。”
潘岳一瞬失笑。
“学我?”
朱时宜唇勾得散漫:“嗯哼。”
她目光狡黠:“你今天四个都占了。”
潘岳:。。。。。。
早知就不该说那句借口。
真是自作孽。
。。。。。。
上楼出电梯,朱时宜扭着脑袋观察一圈,极其自信、确定地带着潘岳走向一户:“到了到了。”
潘岳默默弯唇,轻叹:“你家还是我家。。。。。。”
他一瞬失声。
果不其然。
“那可不!”朱时宜骄傲地扬起头颅,“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里,就你家一个是用钥匙锁的。”
她记得很清楚,潘岳之前有一次倒回办公室,就是为了拿家里的钥匙,他那天还送她回学校了呢。
潘岳嘴角顷时僵直,他抿抿唇:“其实。”
“不瞒你说,前几天,我家刚换的指纹锁。”
朱时宜一愣:“哦。”
潘岳往家门口走,伸指解锁,打开门。
朱时宜悄悄偏偏脑袋,往门缝里偷瞄。
“。。。。。。我到家了。”潘岳轻声。
朱时宜眨眨眼:“呃。。。。。好。”
她当然知道,她又不瞎。
她只是,不舍得走。
陪他看病、当他司机、送他上楼,都是思念与关心的借口。
她只想和潘岳多待一会儿,哪怕只有一分钟。
潘岳没说话,也没动,他扶着门把手,却没敞开门。
空气陷入一片静默。
朱时宜稳稳心思:“。。。。。。你,明天还要去公司吗。”
潘岳颔首:“去。”
“哦,”朱时宜温温吞吞,挤着话题,“那你。。。。。。万一没退烧呢?没退烧也要去吗。”
“不影响。”潘岳敛着眼皮,看着有些心不在焉。
朱时宜暗暗抠了抠手。
他是不是。。。。。。不想和她聊?
毕竟他是病人,在这外面站着,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