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许昭就只能拖着宝贝疙瘩程景明一起走,有世子做后盾,她的安全也能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
“我们去见了陈识和顾菱棠,刘平野与芍药有情这事已经无需多证,我原先曾猜测过刘平野是为权杀人,一头钻进了凶手只有一个的死胡同。”
她手撑着下巴,声音轻的如一阵风,“却没想到嫉妒心竟也如此可怕。”
周鸢,一个光鲜亮丽的大小姐,躲在背后的真正主使者。
真正要芍药命的不是刘平野,他是爱权不假,可一个没人知晓的被养在后院的女子又能做什么?
但倘若此事被嫉妒心极重的周鸢知道,她会容忍芍药的存在吗?
许昭想起那日和程景明来到刘府时的景象,周鸢若无其事的就着被打板子婢女的叫喊声喝茶,面上没有一丝一毫被发现的惊慌,想来这事她也是做惯了的。
在她眼里,人命如草芥。
周鸢当初既有为了刘平野这个私生子不畏万千流言的架势,自然也有为了他狠下心夺取性命的勇气。
感情太深了,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你的证据。”丁檐定定的看着她。
说来说去又绕回了原点,没人给她作证,这些也不过是猜测。
许昭伸手扫开桌子上的落叶,“别急,先等等看。”
微凉的风卷过树梢,吹进红砖绿瓦的墙内,直至深夜才渐停,温度随之骤转,似是降雨的前奏。
“喂,臭小子,这些天练武怎么这么勤奋?”
男子往后靠在檐角处,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装,黑胡子上沾了几片刚从树上落下来的绿叶,倒显出几分精气神。
程景明没看他,接着练剑。
“嘿。”男子不满自己被忽视,从怀里摸出个花生米,他眯了眯眼,对着程景明的膝盖一弹。
咻的一声力度极大。
程景明腿一弯,迅速用剑撑起身体。
他垮着脸,有些幽怨:“师父。”
现在倒是不情不愿的喊着师父,当初不还是他自己好声好气把人求来的。
男子年纪不大,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架势,“别,我没你这么不尊师重道的徒弟。”
程景明撇了撇嘴,“你除了用花生米打我,还教过我什么?”
男子更生气了,他随手捡起一根木棍从墙上跃下,气势汹汹的站在程景明面前,“来,跟我比划两下。”
程景明也不客气,举起剑就朝人刺去。
男子身法灵活,往后一撤避开了他的攻击,趁着空档往程景明腰间甩了一棍。
“三脚猫功夫。”
程景明泄气了,放下剑趴在了桌子上,只一双眼睛暴露在外,有些可怜。
“一个世子,不练武谁又能怎么样你,小孩子家家非要学人闯荡江湖,人外有人知道吗?”
程景明把脸转了过去,嗫嚅道:“我是世子那我朋友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