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哗哗流淌,遮住了两人的呜咽。
“焦管家!焦管家!”
“哎哟,晴儿喊我了。”焦大胡乱擦干了眼泪跑回茅舍。
晴儿正站在二楼走廊四下张望,看见焦大气喘吁吁地跑来,眉头这才舒解开来。
“你去哪儿了?麻婶儿走了,你也叫不应,我只能下床了。”
“少爷过来了,我去热饭。”
晴儿凭栏张望,并未瞧见郎坤,又不想下楼,便回身往卧房走。
“下来走走吧。”郎坤收拾好自己,走过来了。
“阿郎!”晴儿复转身望他,笑靥如花。
卧房内物件齐全,尤其是床周围,摆了半圈的水果、糕点,方便床上之人取食。
晴儿半躺在床上,打量着郎坤。“你喝酒了?”
郎坤想是身上的酒味还在,便扯了书桌旁的椅子坐下。
“干嘛坐那么远?”
“怕熏着你。”
晴儿扑哧一笑,“那你换身衣服过来,陪我聊聊天。”
“娘说你得常走动才行。”郎坤将外套脱下,搭在衣架上。“老躺床上不动,可能会不好生。”
“上次郎中可说了,惊吓过度动了胎气,千万静养呢。”晴儿拿了块绿豆糕放入口中。
“这都静养多久了。”郎坤换好常服,向床边走去。“娘说你每日光吃不动,怕孩子太大。”
晴儿住了口,将剩下的半块糕掷入盘中,糕点从盘中弹出,滚落到郎坤脚边。
“妾身也不是为自己吃的呀,那不是为郎家骨肉吃的嘛。”
又是郎家骨肉,郎坤便不再说话,仍坐到书桌旁去。
焦大在门外就听到二人并不愉悦的谈话了。
怕郎坤尴尬,听见没声才端着小桌进来,一样样摆好饭菜。
瞅见郎坤去扶晴儿下床,晴儿却将头一歪,“不吃了。”
心里头的火气又窜上来了。
自打怀了孩子,她便开口郎家骨肉、闭口郎家骨肉。
也不知肚里哪来那么多气儿,动不动就冲少爷发泄一通。
今儿少爷心情那么糟,还得迁就她,真是的。
肚里有种儿还真当自己是正经夫人了!
他清了清嗓,“过来用饭吧,别让少爷等着你。”
他故意加重了“你”,是个人都能听出他的揶揄。